昨夜忽梦山河老+番外(9)

作者:姑苏赋

兰渐苏趣味颇深地捻了一绺头发丝:“在兄长面前,愚弟永远三岁。”

马车颠簸,夙隐忧身体跟着心脏一晃。他将折扇握在手中捏紧。想不到兰渐苏成日净会神神叨叨,居然深藏不露,撩人段位高出他不少。

倘若兰渐苏是个香艳美人,阴柔小倌,夙隐忧此刻已将人搂入怀中,情意蜜蜜回他一句“那小爷今后好好宠你,疼你”。

但此人是个健硕男儿,前废物皇子,他的庶弟,前几日还轻薄了他的屁股!撩拨小倌佳人的话,到他身上有千百种说不出口的理由。

兰渐苏前世和同性朋友常爱这么调笑,因此全不觉得和同为男人的夙隐忧说这话有什么不妥。

掀起帷裳,兰渐苏这次赏起京都风景,记忆里的烟尘景象一一应合起。苦夏风炙,街道上枣泥糕的香味,也闻出了几分热乎乎的熟悉。

鼓楼墙边站着一只杏衣女鬼,瞧见兰渐苏长得好,挥袖卷了枝石榴花丢去。

不设防一枝石榴花入怀,兰渐苏望见女鬼笑得连连娇媚,不觉打出两个寒颤。

他索性借花献佛,花枝送进夙隐忧手中:“花衬美人,这支花衬哥哥你正好。”

夙隐忧握着花枝,耳根子蓦起一层和石榴花不异的红。脸骤冷下来,把花扔回兰渐苏身上,微凉了音道:“兰渐苏,你可千万别招惹我。”

兰渐苏眼睛迷茫地朝他眨,奇怪起来:“我又何处得罪兄长你了?”

夙隐忧挑眉道:“你究竟是真不解其道,还是有意为之?若你是有意招惹我,代价你付得起吗?”

不想古早玛丽苏霸道总裁语录,源来久远。兰渐苏不禁哑然。马车陡一颠簸,“霸总”夙隐忧的身子,失重朝前倾去。兰渐苏欲扶住夙隐忧双肩,却没扶稳,两张嘴唇猛磕在一起,触了片刺疼湿凉。

兰渐苏心想大事不好,山崩海啸,天塌地裂。夙隐忧这位骄纵小公子,千金“大小姐”,这回还不拎着他再去浈献王面前哭个三百回合?

夙隐忧就着这个姿势贴着他,仍不发作。

兰渐苏脑袋稍微往后移了两寸,望着夙隐忧沉沉的眼神:“意外,忏悔,我大胆。”

“大小姐”要哭要嚎,要骂要打,他兰渐苏大不了听着受着就是。

夙隐忧眼神阴鸷,突然掐住他的脸,寒声道:“我说过你付不起代价。”

兰渐苏两边脸肉被他捏出一团,动了动唇:“兄长……”嘴便立刻被夙隐忧吻住。

兰渐苏神志骤然一恍,只觉马车复又颠簸起来,待他醒回神志,夙隐忧的舌头已然长驱直入,缠绕它的舌根,香津流连。石榴花踩在他们脚下,衣服摩擦微响,嘴巴是蜜枣味的甜。

兰渐苏不住发懵。他前世不是直男,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隔一段时间一个情人。但是对自己兄弟出手这种事,他打断手都不会做。

夙隐忧在情感上、血缘上都不算他的兄弟,甚至连名义上的兄弟也十分牵强。于是能不能对他下手这个问题,答案便成了个复杂数。“不可以”占据百分之四十,“可以”占百分之四十。另外的百分之二十是“老子不知道可不可以”。

夙隐忧舌头在他口中绵缠挑弄,抓着他脸的手,逐渐变得温柔,慢慢往下抚去。吻得甜腻,嗓音便也微哑:“以前的确不知,你也算个极品。”

兰渐苏不得不感慨一句,这位百花丛中过的世子,吻技诚不输名。他倘若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豆蔻丫头,叫他这番技巧娴熟直攻不怯的逗弄,恐早缴械投降,拜倒在他的玉靴之下。

夙隐忧吻他吻出一层薄汗,身体往前靠去些许,与他紧密相贴。马车的微晃让他们交织的唇舌带起异样的颤感,滋味反而微妙。

似兰渐苏这般较他强壮些的男子,夙隐忧是头一次尝试,下的功夫就更多一点。他纤长细手抚着对方的脖颈,锁骨,抚到胸口时,便被抓住。

兰渐苏侧开脸,被他轻啮着的唇脱了出去。

夙隐忧微怔,眸中几分呆愣,几分不解,可能还有一分对自己的怀疑。

这个吻虽然没用上他浑身解数,也是下了不少功夫。以往让他这般亲的人,无不全身酥软,倒入他的怀中。怎么兰渐苏反而撇开脸,还一脸……正直?

兰渐苏拂下胸膛上的手,抹去唇上津渍:“世子殿下燥火攻心,晚上在下叫几个婢子、兔儿爷去伺候您。弟弟可不是降火凉茶,这福分消受不起。”

夙隐忧眉梢隐动,抿起的红唇渐渐退白,双眸中含着丝丝幽怨,好似要将兰渐苏盯出千疮百孔。

兰渐苏心里咯噔。险欲问:兄长此刻心境,可是参透了被始乱终弃的怨妇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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