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忽梦山河老+番外(218)
去极乐巅,借狼鹰,让狼鹰领路,带翊王一同前往大方诸岛。找钟道人,救翊王。其后静心修炼这本盲刀刀谱。
静闲雪铭记在心,将纸张揉成团,紧握在手中。不过稍瞬,敞开手,纸张已叫她的内劲捏成灰。
于这僻静村庄沉淀养生,每日还有一个活人木桩供她练习,静闲雪的武艺,比之前,大有精进。
“那主子你呢?”静闲雪问。
“我还得再回京。”兰渐苏道,“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完成。”
静闲雪不多过问,说:“待我练成刀法之后,去接应主子。”
兰渐苏“嗯”了声。
凌锋听不清他们二人小声细语,似乎惧于静闲雪的淫威,也不敢偷听。无所事事,对睡着的翊王嘀嘀咕咕: “大哥,喝水吗?不喝水,那吃不吃东西?不吃东西,那听不听故事?”
兰渐苏叹了口气:“他脑袋,可能被你揍出毛病来了。”
好好一个朝廷公务员。
*
三个月后,年味刚散走,便迎来兰崇琰大婚。皇后册封仪式,史无前例地铺张风光。尚宫局日前用了大半年时间,夙兴夜寐缝织出一条五丈宽、一百里长的波斯红绒毯子,绕着京城几条要道铺了一圈。
天还没亮,城里城外的百姓,便将城门围堵得水泄不通。城中百姓簇拥在红毯两侧,神武大帝广场更是挤满了人。
点完卯,宫门口的唢呐声吹响起来了。头戴凤翎珠翠冠,身穿真红大袖衣,装戴得一身繁琐的白喇公主,便乘上足有一张床榻那么大的金色轿辇,让十八个宫人高高抬起来。
宫门打开,围堵在宫门外的百姓个个抻长脖子,百双好奇的眼睛,唯恐看落一眼地争相去看坐在轿辇上的人。
锣鼓喧天,宫廷礼乐从宫里传到宫外,走到城西,漫到城东。城里的百姓说这是天音,这是龙恩,听到这个乐声,那是沾了喜气。一群看不到的人,便都敞开双手去沾这个喜气。整座城显得万分诡异智障。
一个上午过去,仍未能走到神武大帝广场,连带这次领首护行的沈评绿,都累得快打呵欠。
白喇公主坐在那金辇上,更是时不时要睡着。而每当她有打盹的意思,身旁的宫女就会轻轻将她叫醒。
委实是种折磨。
太阳直照大地时,礼队终于走到神武大帝广场了。在这里他们需要停留半个时辰。宫人扛着金辇绕广场走,“天女”在上空撒花。皇后则拿出怀里的金叶子,撒给观礼的百姓们。
此时,所有百姓,都一股脑儿地往这里涌。几乎全城百姓,如今都聚集在这里了。
白喇公主沉闷地打呵欠,又让两旁的宫女叫住。忍住呵欠,白喇公主闷着张脸,瞥了几眼底下那拥挤密合,个个睁大装满期待、渴求、贪婪眼睛的人,鼻尖嗅到的是他们贴在一起蒸出来的汗味。她的手伸进袖子里摸那金叶子。
忽然“轰”一声响。
白喇公主的金叶子没摸出来,却叫这声音吸引去。
她抬头朝声音来源看过去。
包括沈评绿在内的众人,也不约而同地向那个声音看去。
神武大帝像的肩膀上,垂下一条雪白的厚布。在百里红毯、一片喜气的花瓣中,这块煞景的白布,瞬间夺去众人的眼球。
只见白布上,黑字写道:楼桑冤鬼啼不尽,却无颜色诉西风。
大伙儿纷纷眯起眼向神武大帝上方看去,依稀记得,上次整这么一出的人,还是向韩将军表白的兰渐苏。不知这次,又是谁继承兰渐苏的衣钵,再次运用起这个比热搜还管用的“公告栏”。
他们挡着阳光,眯细眼睛,模糊中看到一个人站在神武大帝的肩膀上。那个人顺着这条白布,轻功滑飞下来,立在大帝像的“腰带”处。
大伙看清这个人了。有人认得他,有人不认得他。
认得他的人心说:好家伙,这不还是兰渐苏?
他写的……那是什么?
楼桑?冤鬼?颜色?西风?
文盲普遍只看得懂前四个字。
而有文化的人,则在心里说:改编我们吴融的《送杜鹃花》,取得版权费了吗?得到作者同意了吗?你他妈的!
他们太过义愤填膺,从而忽略掉这条白布要传达的主要意思,向周围文盲抨击这种不可取的行为,导致周围文盲完全不懂现在是要干什么。
“渐苏……”沈评绿张大眼,低声唤出他的名字。
维持秩序的护卫头领,立刻冲上来,拔刀对向兰渐苏:“来啊,抓下那个人!”
沈评绿喝道:“慢着!谁都不准抓!”
护卫头领呆住。大沣二把手发令,那些护卫们个个不敢动。
首领太监忙跟一个小太监低语:“快去通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