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隅+番外(10)
傻子会任他所为,他只会把这当成玩闹。
他真是……疯了。
而陛下好些次召见了不同妃子、男宠,却一个未睡的事情传到了太后耳里。太后当即殷切地把皇帝召来,吞吞吐吐绕了一大圈,最后问他是否需要看太医。
白柏:“……”
倒也不必。
他又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自己再回到了乾安殿,年前事物繁多,他和大臣开了好些个会,才算是料理完了。
而再看日历,已是小年了,便给这些时日忙前忙后累得够呛的群臣放了年假。
御膳房特地做了许多口味的饺子,味美鲜嫩。宫中挂上不少红灯笼和彩练,给红墙朱瓦增添许多颜色。
好似就连这寂静的宫里,也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按理来说,虽说天子是孤家寡人,但他本该去皇后宫中,或是召几个儿子来摆个私宴,再让儿子把他出生不久的小孙子也带上,享一享阖家团圆的天伦之乐,让他也尝尝含饴弄孙的乐趣。
白柏未曾去皇后,更未召来他那几个儿子摆私宴。
他也未曾去王府。
王府的下人换了一批,白榆先前好不容易才面熟的人又不见了,连带着他好几日都萎靡不振。
倒是有个豆蔻年岁的小婢子,看见白榆第一眼就被晃了神儿。
她还特意去厨房下了许多饺子,把一身的本领都用在了上面,然后悄悄放到了白榆的屋里,又偷偷溜回门后。
饺子小巧而精致,全都一匙大小,白榆刚好可以捞起来一口一个。他本来睡得不实,也瞧见了那饺子是丫鬟偷偷拿进来的。
他本该心生反感,然后吃不消的。
他还没记住那个婢子的模样,其实他到现在什么人也没记住,除了那位又晾了他好些时候没来的父王。
白榆起身,翻下榻,那婢女便又来服侍他漱了口,似乎隐有期待的眸光落在他身上。
他觉得这眸光好刺眼,比夏时的毒日头还要刺目。
白榆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到几案前坐下,拿起小匙吃了好几口——这饺子肉鲜皮薄,汤汁香嫩,着实好吃。
然后他便把一碟都吃光了。
婢子顿时眼睛放光,十分欣喜地端着空碟子下去了。
日已西落,残阳余晖铺万里沙,白榆走到庭中的榆树下,那里吊着一个秋千,已经有好些年岁未曾有人碰过了。
下人见他似是想荡秋千,连忙更换了已经旧了的绳索,小心询问道:“公子可是要荡秋千?”
白榆不太爱理睬旁人,但还是摇摇头,自己静静地坐在了小秋千上,也不荡。
王府毕竟距坊市都不远,还能听到远处热闹而婉转的叫卖声,鞭炮噼里啪啦炸开的声音。入了夜后,更有烟花绮丽而绚烂地染了半面夜空。
白榆就从黄昏坐到月升,静静地听着。似是把他自己听困了,靠着绳索打起瞌睡来。
下人见状,这才悄悄背起白榆,将他放回了主卧的榻上。
那床榻有些硬,白榆觉得还不够软。
他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府上的人只知道小傻子和圣上关系匪浅,是圣上特意养在这儿的。看着那面容,只得纷纷猜测是陛下养在宫外的小美人儿。
——第三次了。
红帐暖烛,金樽清酒,交杯合卺。
然后他再顺着酒痕去亲吻那人。少年却推开他,叽叽咕咕地说自己好饿,他便又拿了糕点去喂他。
直到他鼓着腮吃饱了,他才将少年压倒在床榻上,解了芙蓉帐,半褪下少年身上似火的衣袍。
衣襟挂在他身上,却露出酥软的香肩,他啃着那里,在少年的颤抖下进入了他的身体。
娇软的小少爷被欺负得很了,一边哭着,一边又反过来咬他。
是条爱咬人的小傻狗。
白柏惊醒,夜色正深,乾安殿只燃着一点昏暗的宫灯,守夜的宫人尚在远处。
他任由欲望在深夜中自己消散。
他想,这梦倒是越发荒唐了。
白柏依然将白榆晾在王府。
他一向自认克己慎独,更不愿相信自己竟对小儿子产生了浓重厚抹的欲,似乎只要尚未得到,变会被梦魇缠身。
梦境中的低吟像是引诱,驱使他沦陷其中。他本该嫌弃那样下流的梦,却不住地沉沦,甚至流连忘返。
少年的“父王”本该唤醒他,如今却成了诱他继续深入的匙。
他照着祖制,岁除摆了家宴,他高坐明堂上,皇后和位分高的后妃坐于一侧,儿孙坐于另一侧。
他的三个儿子中,皇长子已成家,带着他的小孙女和妻室一起来。二皇子的妻室正怀有身孕,腹上已经显了形,离临盆已是不远了。三皇子还是个游手好闲的主,整日没个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