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20)
心生不满。
他虽视钟灵为兄弟,可她毕竟是女儿身,怎么可以和别的男子同睡一室?
虞月卿看着自己手中的‘天斋十八号’也是眉头紧锁,一脸愁苦。
只有齐天佑,依然面色淡然,尽职守则地,继续喋喋不休介绍。
国子监,天字斋舍。
因着唐安宴他们四人和丁顷白在诚心堂那么一闹,耽误了不少时辰,这会天斋里头各房间都已经入住了不少监生,还余几个手脚慢的,还在来来回回搬弄行李。
一进天斋大门,唐安宴便直奔一号舍。
房间空荡荡,也不知舍友是谁,盘算着将此间独给钟灵,唐安宴揽着钟灵就进了一号舍。
却没想到齐天佑玉树兰芝背着手,慢悠悠地跟了进来。
看着齐天佑拎着‘天斋一号’的铜制号牌在他眼前一晃,唐安宴只觉得是青天大白日里凭空落下一道惊雷。
将他劈得外焦里嫩。
这该死的孽缘,居然是如影随形的!
紧接着听孽缘惊讶道:“唐兄还是钟兄也是一号舍吗?”
唐安宴冷哼不答,只将自己手中的铜牌往袖子深处藏了藏。
齐天佑见他不理他,也不多言,唐安宴脾气古怪,不好相与,他也不是不知道。
自顾唤来了自己的小厮,命人将行李分门别类,一一摆好,就收拾个小小的斋舍都被他弄出了一种银沟玉唾的雅致。
唐安宴实在看不下去,招呼着钟灵转身去了十八号舍。
“怎么是他!”
钟灵看着十八号舍里来回踱步的虞月卿惊呼道,还真是有缘。
虞月卿惴惴不安,桃花眼带愁,见唐安宴和钟灵一同过来,脚下一顿,看向两人试探问道:“你二人......谁是十八号?”
唐安宴扶额叹息,一个两个怎都阴魂不散的?
他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路过!”
说罢又推着钟灵掉头而去。
虞月卿此人,说得好听些是大节凛然,一身正气。
说难听些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无权无势凭一张利嘴只会逞一时之快,不但会惹祸上身,还会殃及身边的人。
今日得罪了那小肚鸡肠的丁顷白,往后的日子有他好受的!
和此人一间,必不得安宁。
而他‘一手带大’的钟灵,自小便有个侠女梦,惩奸除恶,见义勇为她最喜欢了,这才有了小时候和唐安宴当街打流氓,巷尾追地痞的‘英勇’事迹。
两人共处一室,臭味相投,那不得到处惹祸生事?
不行!钟灵住这太危险!
思及此,唐安宴转身提着钟灵把各房舍都逛了一遍。
......
“唉~”唐安宴叹了一声。
“唉~”钟灵紧跟着也叹了一声。
两人颓然坐在石阶之上,仰头望着布满红霞的天空长吁短叹。
一圈的溜达下来,真真叫人无比绝望。
无论是谁,唐安宴总能找出各种理由拒绝同住。
既然同住不可,那只能想想独住,可天斋里,加他两正好二十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十间恰恰好能住满。
若是想要独一间,那就意味着会有一个倒霉蛋无处可住。
倒也不是不可以,唐安宴只需仗个势欺个人,叫人滚蛋是轻而易举。
可钟灵不答应。
她来国子监不过是想要尽快给唐安宴捉鬼取泪,师父不知道何时会到,若在那时她还未将双鱼白玉从唐安宴脖子上取回来,只怕是会被师父扒下一层皮来。
她来这,本就不是为了读书,对那四书五经更是不感兴趣,可要是因为她想一个人住,而叫另一人无书可读,那她罪过大了。
所以她宁可自己走,也不让唐安宴胡来。
这般意见不和,两人便僵持上了。
“如此看来,你也只能同我一间。”唐安宴掀了眼皮看她一眼,不动声色叹道。
“你不是说那齐天佑十分死板,又是斋长,不会容许私下换斋舍的事发生的吗?”
“唉~”唐安宴又叹了一声,心里头又将那老古板拖出来骂了一遭,若非齐天佑在,这事哪有这么难!
“我小心一点,那虞月卿未必能发现我的身份。”
钟灵好不容易求唐叔答应她来国子监,一天都没待完就这样回去了,她心也不甘。
既来之则安之,女侠怎能拘泥小节之上?
唐安宴连连摇头,直道不妥。
“不行,不行!”
唐安宴烦躁了挠了挠头,“不说你,我光想着和那老古板要在一张床上睡觉,此刻就恨不得睡回棺材里去!”
看着唐安宴抓耳挠腮的郁结模样,钟灵倏地眼眸一亮:“有法子了!”
“不若我和你换?左右除了司业,无人知道我们俩的号牌,你去十八号,我去一号,司业不查就不会暴露,倘若暴露了,也可说是拿错了号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