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160)
心疼眼睛的大少爷飞快皱起眉,转移视线看向白白净净的范松,翘着鼻子朝范松诉说自己的不满:“他丑到爷了。”
“你说谁丑?!”瘦猴瞪凸了眼珠子,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直白地说他丑,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范松掩着嘴,强忍着笑意,见三人因唐安宴半点不给面子的直言不讳而面色僵硬,似是对唐安宴此番不礼貌的举动表示不虞。
当大少爷冷哼着将一句“谁丑谁知道”甩出,范松赶忙站到了唐安宴身前,担心起事端,适时打断。
拱手,行了个同窗间的虚礼,说了自己叫范松后,又解释道:“另一位初来燕京,有些水土不服,因而今日只有我和这位禹阳兵部尚书唐德的公子唐安宴,一同赴会。”
范松机智地抢先点明唐安宴的身份,果然林茂身后两人在听到唐德的名号时,露出一丝诧异,而方才还怒气冲冲指责唐安宴的瘦猴更是满脸惊色。
唯有领头之人,仍旧笑的无懈可击,高深莫测。
转眼间,另外两人眼底藏着的那零星的不屑,瞬间散了个空,这会挂起的笑容,明显比之前,真诚了不少。
林茂朝范松点了点头,偏过身子领着身后两人朝唐安宴拱手道介绍道:“方才只来得及介绍自己,是我考虑不周,”说完指了指他左侧尖酸刻薄的瘦猴监生,继续道:“这位是严远,华盖殿大学士之子。”
紧接着又指了他右侧的昂藏七尺的高个监生,说道:“他是大司马的公子,原随风。”
唐安宴无聊地打量完四周,听到这会,才拿正眼瞧他们,准确的来说,是去看原随风。
毕竟那个严远,长得实在贼眉鼠眼,唐安宴看人讲究个眼缘,这严远长得与他的眼缘差了大概有十万八千里了,担心眼睛被污,再不肯看他一眼。
反倒是这兵部大司马家的原随风,身躯凛凛,形貌堂堂,眼底的倨傲,叫唐安宴感到十分亲切,让他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原随风察觉到了唐安宴在看他,先是看了眼身前的林茂,见他没有出声,这才不甘示弱,抬起眼朝唐安宴回看了过去。
一时间暗流涌动,两人似以眼神过招,若非时间地点不合时宜,怕是已经交上手了。
唐安宴颇感愉悦地挑了挑眉尾,这才觉得这北雍好似没有他想象中那般无聊。
看看那原随风眼神中那抹跃跃欲试想打架的挑衅劲,有趣,真有趣。
唐安宴百无聊赖,一心想着早些切磋完去浮云山,端着茶碗,拨弄茶叶,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范松代他发言,和他们客套。
此次上京,除了将那三箱子的古籍送到北雍,也是为了今日的文学比试。
这只不过是一场为了给南北雍两位祭酒挣个面子,名为交流感情的切磋比试,并不隆重,否则他们祭酒哪会放心只让他们仨进京?
唐安宴和范松刚落座没多久,北雍的祭酒就带着一众先生进了彝伦堂。
这阵仗......
乍一看还以为他们想以多欺少。
再一看确实是以多欺少。
毕竟他们南雍只有一人出战。
比试的规则唐安宴也没仔细听,只听到祭酒说到此次比试事关南北雍的名声......
唐安宴想了一会,暗道了句“关爷屁事”,然后翘着二郎腿,如往常等放课一样,看着屋顶走神。
若非担心范松一个人呆在这被他们欺负,唐安宴早撂挑子走了,在他看来参加这个无聊的文学比试,还不如同钟灵一起回浮云山,有意思的多。
本该是三对三的比试,齐天佑不能露面,而唐安宴又摆明了“一副你自己搞定,让小爷安静地当个花瓶”的不管不顾模样。
范松无奈了叹口气,挺起胸上前。
唐安宴看着范松嘴上说着担心自己给南雍丢脸的谦虚话,可迈着上台的脚步都是斗志昂扬,信心十足,颇感无奈。
范松学识渊博,以文会友一打三,唐安宴都不虚,范松就更有底气了。
毕竟以往他成日除了挨揍,便是埋头苦读,再不然就是练练射术,只要在学考的范畴之内,他都追求个精益求精。
如此这般,以寡敌众,也没有落人下风。
棋艺虽输给了孙茂,可另外两场对诗、写文,却是一平一胜。
瘦猴严远输的最惨,因而他看范松的眸光中,除了不服气,还藏了些狠毒之色,长得刻薄,说起话来那也是相当不客气。
比试结束后,他便拦住了范松。
“你叫范松?”严远斜着眼看向范松。
范松刚点头,又听他鄙弃不屑,咄咄逼问道:“那个贱籍监生,范松?”
范松身子一僵,方才进退有度,分寸拿捏地正好的笑靥,在严远突然发难之时凝固了一瞬,而后还是礼貌地,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