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159)

作者:一兜赤豆子

两侧都是耸立的槐树,每每七八月的时日,槐树开花时,满路芬芳,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槐花时常携风卷入六堂。

与南雍的种种做对比,唐安宴越看这北雍,越觉得平平无奇,因而脸上的表情是无比的鄙弃。

刚进南雍集贤门,越过太学门,就已将北雍之貌全然纳入眼底,唐安宴实在忍不住,摇着头对范松道:“小爷瞧这北雍不过如此,若非圣上迁都至此,哪能够与我们南雍比肩?”

范松虽有同感,可也记得钟灵的叮嘱,小心地扫了眼前方带路的监丞,见他不曾听见唐安宴所言,安了心,才凑到唐安宴身边,轻声提醒道:“大少爷,这些事咱们心里清楚便好,就别说出来惹人不快了吧?”

唐安宴见他那怂样,趾高气昂不认同道:“怎么?这鸟屎一般大的地方,寒碜还不让人说了?”

听着唐安宴高八度的嫌弃声,范松胆战心惊,正想让他轻点嫌弃,两人跟着监丞一同踏入彝伦堂。

彝伦堂样同样经过大考选出来的三位拔尖监生,本安静地坐在堂中,垂首看书。

唐安宴说这不好那不好的挑剔声音,早随风钻进他们耳朵,除却正中间一位的沉稳监生毫无反应,另外两位皆是翘首以盼,齐刷刷地抬起头,盯着门想看看这口出狂言的究竟是何人。

背着光,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并排进了门。

两人都穿着南雍的月白学服,系着靛蓝绦带,一位个头小些,白白净净,步履规整,看似很守规矩。

另一位却是截然不同!

俊朗面庞挂着吊儿郎当,可通身咄咄逼人的气势极其慑人,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神态里似有若无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娇纵,挑眉尾翘嘴角的细微动作,可以看出是位横行霸道惯了的官家纨绔。

三人中另外两人颇感讶异,听说这次南雍来的人,两位民生一位官生,而官生只不过是区区大理寺卿之子而已,怎会如此嚣张?

只有为首之人勾了勾嘴角,好似早已知道。

纨绔高视阔步,大大方方承下彝伦堂里朝他投来的,三道打探的目光。

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暗暗摇头,叹了声原来如此。

这会才明白,为何齐天佑会是那样一副循规蹈矩老古板的模样,原是他们燕京的风俗作风。

好在齐天佑与眼前这人不同。

齐天佑虽也不轻易表露心底的心绪,可他起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哪像堂中这几人?

明明眼神中,压抑隐藏的想法,是对远道而来的他们,轻蔑和不屑一顾,可表面功夫却让人挑不出半点无礼。

规规矩矩,一板一眼。

乍一看还以为他们热情好客,接二连三起身相迎,实则都戴着张虚伪的笑面,不轻易表露内心真实所想。

“在下北雍广业堂林茂,两位便是南雍此次大考的头等?”

率先说话的是三人中的领头之人,也是三人中长得最正派的一位。

唐安宴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让他吃惊的名字。

元景宣?

“元”是皇家姓氏,唐安宴虽知当朝的四皇子叫元景宣,可他却从未见过,而此刻不知为何面对这样一位五官端正,身形中等,看着正气十足,成熟稳重,又自称林茂之人,会有一种似曾相识,认识许久,还格外熟悉的异样感觉?

就比如此刻,林茂正端着儒雅有节的笑容,谦谦君子的姿态,非但没有让唐安宴觉得他正直有礼,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小子又在装??

真是奇了怪了,他应该不认识他才是。

唐安宴越看林茂越觉得眼熟。

但他也就八岁时,因大爷爷逝世满三年,随他爹进过一次京祭奠,这都是十年前的旧事了,就算他小时候见过元景宣,十年过去了,大家也都不是儿时模样,他怎可能一眼就认出?更何况在他记忆里,他压根就不记得自己见过元景宣。

唐安宴诧异打量林茂的时候,他先是往唐安宴、范松身后看了看,而后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问道:“参加切磋比试的,不应该是三位吗?”

唐安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搭理他。

林茂身后一长得尖嘴猴腮的干瘦猴子,见唐安宴高傲自大不搭话,顶着一脸怒容瞬间跳了出来,高声责问:“我们林兄问你话呢,你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不回话!”

多少年没人敢这样嚣张地和唐安宴说话了,刺耳的声音将唐安宴从无处可循线头的麻线球中拽了出来。

唐安宴不悦地睨了那打断他思绪的瘦猴一眼,只一眼就惊得他高喊了声“娘嘞!”

这是什么新品种的歪瓜裂枣?

大小眼、宽头鼻,樱桃斜嘴这么一组合......说不出的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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