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凡是为了吓你的(14)
他一走,武愈华立马拨通了陆意凝的电话和她说了一下陆砚行今天的奇怪举动,强烈建议给他找个心理医生。
陆意凝以为他是在说笑,配合着武愈华吐槽了陆砚行半天。
不一会他们嘴里的陆砚行就从「神思可能有点恍惚」变成了「神经病」。
温烟目送他离开后,没心没肺睡了。
第7章 .下凡
陆砚行还因为那句记得去接她而耿耿于怀,回家路上都止不住在想这句话。
不过他一向理智偏过于感性,丁点愧疚很快也就覆灭掉。
繁杂的工作忙得他脚不沾地,像个陀螺一样运转。
日本出差这段时间他也确实没再见到温烟。
陆砚行以为生活回到了正轨,这就算摆脱了那个难缠鬼,结果半个月后再次在飞机上碰了个正面。
他对陌生环境适应力不强,整个人有些吃不消,工作一处理完,立马订了最新回国的一趟航班。
武愈华在意大利比完赛就拿着相机转程飞来了日本,五月初,刚好还能赶上去北海道二十间道路樱花林荫道看一场樱花。
他没打算在这住,平时工作忙,休闲下来时间也对不上,一直没机会来看一趟,趁着这个机会,还能赶上最后一趟。
温烟一路跟着他涨了不少见识,尝了不少美味,也搞出不少灵异。
整躺行程下来感觉还算良好,唯一不开心的是武愈华看不见她,少了一个人陪她说话,她有点无聊,经常闷闷不乐发呆。
而且,她都没见过比陆砚行还长得好看的凡人。
飞机上碰见陆砚行的时候,温烟是激动+欣喜+雀跃的,而陆砚行本人内心是极其绝望+崩溃+痛苦的。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难熬的日子不知道又要持续多久。
“陆砚行!”
温烟飞跑过去跳到他怀里,两条腿盘上他腰身,搂住他的脖子,头一个劲儿往他怀里蹭,以此来表达她的思念。
陆砚行下意识伸手接她,摸了个空,被撞得退了一小步才承受住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揉着眉心抚平燥意,尽量心平气和:“你下来吧,祖宗?”
温烟听话地从他身上下来,眸里笑意依旧,又重复那句话:“我是温烟。”
这时候,武愈华也从厕所出来,看见他,过来打招呼:“砚行,这什么缘分,在这都能遇见你。”
“兄弟间的默契。”陆砚行和他碰了个拳。
正处于登机时段,过道来往的乘客还挺多,武愈华是和另外一个同行一起来的,也是中国人,俩人聊了几句就各自坐回座位了。
温烟本来想直接跟着陆砚行走,陆砚行没同意,想了个法子继续把她支开说回家后亲自过去接她。
温烟当时同意了,但是等到飞机一落地就又跟在他身后回了家,完全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
陆砚行清净了半个月的耳根子再一次热闹起来。
他本来准备回来接着飞机上那趟补个觉,计划赶不上变化,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温烟窝在他身上,抱着脑袋给他揪头发,非说看到一根银色的头发,快准狠拽了一根下来,还自信满满递到眼前让他看。
陆砚行抬眼一看,纯得不能再纯正的黑色……
他一个头两个大,忍耐了一番她的摧残,终于鼓足勇气开口,眉眼间满是认真:“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我给你诵经超度。”
温烟停下手里的动作,不太懂他的意思,心里只觉没有比他更好的学习对象,摇头:“不行哦。”
陆砚行扑倒在沙发上,用沙发靠枕反手压上了脑袋。
他现在已经不单是害怕,而是打心底里的绝望,崩溃到了极点。
温烟怕他捂死,一直在抢他手里的靠枕,陆砚行死按着不给她,她就让靠枕凭空消失了,然后又关切地伏在他耳畔轻声询问。
陆砚行感觉到手里的靠枕消失,哀叹了声,双手转而覆上后脑勺,脸始终埋在沙发里,恨不得整个人都嵌进去,对她的话依旧充耳不闻。
僵持了好一阵,温烟又把他带进了卧室。
还让他始终保持正面朝上的姿势平躺在床上,陆砚行眼里暗淡无光,还是不理她,死活不肯张口说话。
只要他一试图闭眼,温烟就捧着脸把他眼皮给他撑开。
他越窘,温烟就笑得越开心。
陆砚行度过了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他在朋友的介绍下花大价钱请了个法师,据说是真有些道行的,并不是糊弄人那种。
法师居然还有档期一说,陆砚行的这场法事预约在了明天。
先前回老家伺候儿媳妇坐月子的张妈昨天回来了,陆砚行才觉得这个家终于有了点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