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凡是为了吓你的(13)
“放着也是放着,不喝浪费,索性就当给你提前庆功了。”
感觉到一股力道扯拽他的衣袖,陆砚行偏头看去,温烟两手呈小喇叭状放至嘴边,用嘴型示意他:“蛋、糕。”
温烟比他矮一个头,说话声音突然放小,陆砚行有些听不清,俯身配合她,把耳朵凑近一些,自己的说话声也下意识跟着小了起来:“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吃蛋糕!”
温烟猛不丁忽然又放大声音,喷薄的呼吸让他耳廓有些痒意,更也有些微微的刺痛感,他皱眉躲开,脸色难看地捂上耳朵。
陆砚行感觉耳边像是装上了扩音喇叭,现在满脑子还嗡嗡响,那句「我要吃蛋糕」像魔音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余音还未散。
温烟说悄悄话的姿态是刚才在客厅和陆意凝学来的,她们那会在吐槽穆熙然,说话声自然不能太高。
她挤在两人中间,把俩人的对话偷听得一清二楚,想学来玩一玩,就用到了现在,结果陆砚行根本听不清。
她只好放大声音,让他听个明白。
武愈华在远一侧端着杯子怔在原地,陆砚行旁若无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神态还又十分自然真实。
这一景象看得他头皮发麻。
“你干脆弄聋我算了!”缓过劲儿,陆砚行才说。
“你聋了我会帮你的。”温烟眨眨眼。
陆砚行气笑了:“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温烟摇头:“不用的。”
陆砚行:“!!”
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算了,先不惹她生气,平复一下心情,他闭眼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些许,又被猝不及防的碎裂声惊了一跳。
可能是因为温烟的缘故,他最近心理压力比较大,莫名其妙变成了易受惊体质。
武愈华手里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水淌了一地,他神情僵硬看着陆砚行。
饶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也被这一幕吓得不轻,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
“砚行,你……你在和谁说话?”
“他在和我说话。”温烟替他作了这个回答,一溜烟小跑过去,武愈华身高将近两米,温烟需要抬起脖子仰视他:“你可以给我做个蛋糕吃吗?”
“我自言自语呢,可能我还人格分裂。”陆砚行轻笑一声,转移开话题:“华子,家里有蛋糕没,现成的,不行,现做也行。”
武愈华看他没什么问题,眼里的疑虑还没消,但心里已经稍稍放松下一点:“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蛋糕,我去给你拿。”
他拿了款添了自制秘方的拉丝奶酪蛋糕出来,陆砚行来之前,他正好在厨房做练习,这是他的参赛作品之一。
温烟眼睛都看直了。
武愈华去阳台接了个主办方的电话,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回来时,陆砚行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倚在沙发上,盘子里的蛋糕倒是消失了。
“我怎么不记得你爱吃甜品啊。”武愈华说。
没听到回答,他看向陆砚行。
陆砚行看似坐得端正,实则正心无旁骛专注地盯着沙发一侧,温烟躺在上面满足地摸着肚子。
她今天穿了件烟蓝色长纱裙,清新又朦胧,裙摆点缀着成串的水钻,在柔美的灯光下熠熠闪光。
裙身在沙发上层层舒展开,柔顺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沙发面上,快到了他腿边,雪白的小腿搭在沙发外檐一下接一下的晃悠。
直往人心尖上晃。
她好像很喜欢那种仙气十足的纱裙,天天换一身倒是不带重样的。
温烟捕捉到他的视线,俏皮地翻了个身,跪起坐在沙发上,笑盈盈指着他:“你偷看我,被我发现了。”
陆砚行一副被抓包的窘态,立马低下头去敲手机:“没有……”
武愈华在他面前晃了下手,半个身子遮挡住他的视线,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个遍,做出评价:“陆砚行,你不对劲。”
“嗯?”陆砚行抬头。
武愈华一脸担忧的坐在沙发另一边:“这种情况持续有多久了?找医生了没?你再这样下去得精神分裂。”
“没事儿,你——”
他话堵在嘴边瞬间说不下去,一眨眼的功夫,温烟在客厅变了个吊床出来,最顶上牢固地挂在屋顶,直直垂落下来。
吊绳是两根麻制绳,四周缠满了藤曼,星星灯垂下,晕着暖色的光晕,白色的纱幔笼着十足的梦幻气息。
温烟就手撑下巴趴在床边,也不害怕,明澈的眸子看着他,依依不舍:“你要记得来接我,我先在这里睡了。”
视线在空中交汇,陆砚行忽然被哽得有些说不出来话。
“华子,我先走了,公司有点事。”
陆砚行怕他再待下去忍不住又把她带回去,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在武愈华错愕的目光下,一步不停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