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位疯癫剑客(19)
漆雕玉咧嘴笑,露出好看的牙齿,在王留行耳边轻轻道:“好啊,回去我给你解外衣。”
二人一边拌嘴,一边回去了,丝毫也不顾高景行在后面怨念深深。
高景行府中的小丫鬟说饭已经上桌了,今天厨娘做了一桌子的菜。
其中就有漆雕玉刚刚命人送来的烤鸭和贡鹅。
这一桌子菜,他一个人怎么吃得完,更何况这鸭子和鹅还都是发物,他现在全身都是伤,如何吃了?
高景行多虑了,这一桌子的菜,不过是漆雕玉借个地方摆宴,桌子上留下一张字条:“有劳了!”真是无奸不商。
丫鬟们随即端上一大碗白粥和小蝶咸菜,这才是他的晚饭。
高景行顺着这丫鬟的手往上瞧,调笑道:“你不是咱们府上的吧。”
那女子盈盈一笑,就势握住他的手道:“少爷,我就是您府上的,您快些吃粥,他待会就来。”
漆雕玉再坏也总不至于害了他的命,高景行这样想。
屋外又飘起了雪花,伴着风,飞舞在空中,可是也还是有些冷,他问那位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正在门口张望,粗着嗓子道:“陈尘。”
“陈尘?帮我那条毯子来,我这腿有点凉。”陈尘白了他一眼,真把她当丫鬟了?
她是漆雕玉派来的,主要是要接洽好今晚要来的这人。
毯子拿了来,陈尘觉得要是直接丢在他身上未免有些失礼。
算了,还是替他盖上吧。
“你能不能别动!你说说你,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怎么还有精气神!”陈尘的耐心奇差,现在恨不得敲断高景行的一条腿。
高景行觉得稀奇:“这位姑娘,我倒是有话要说谁说收了重伤就要躺在床上一整天,那是在白白浪费体力!”
高景行笑道:“我敬你是个女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陈尘道:“都是江湖人士,能不能一视同仁。”说得高景行哑口无言。
“都是出来闯江湖的,谁还在乎这个?”陈尘把毯子丢到了他的身上。
二人来回斗嘴,活像一对结了婚的夫妻。
不知道何时屋外悄然站着一人。
第10章
那人携风卷雪,左右奔突而来,一杯热酒也许就能解了他的孤寂与落寞。
可偏偏,无人烫酒。
高景行的手中缠着纱布,隐隐能看见血迹。
他们二人各抓着毯子的一脚不松手,好像松开了就抓不住了。
石韦看起来好像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
竹编的斗笠,黑色的纱布,遮住的脸。
脚上还是那日的新靴子,不曾换过。一身的寒气,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从屋外带进来的。
陈尘请客,桌子上摆的自然都是石韦爱吃的。
“你如何知道我爱吃糖醋排骨?”石韦问道。
陈尘道避重就轻:“难道您不爱吃?”说完走到他身边,替他斟满了一杯酒。
石韦用筷子夹起一块,看了看,又放下,喝起酒来。
这冰冻的天配上滚烫的酒,就算是现在让天下第一的刺客石韦去死,他也愿意。
他缓缓道:“原来爱吃,后来就不爱吃了。”
陈尘在一旁迎和道:“想必是有了更好吃的东西了!”
石韦哈哈大笑道:“那倒没有,只是惦念了好久却吃不上,后来就不想吃了。”
说这话时,他并未看任何人,自顾自的看着眼前的那盘糖醋排骨。
陈尘道:“那无妨,就当是第一次尝试,再试试看。”
石韦放下酒杯道:“找我何事?”
他开门见山,她也不好遮遮掩掩。
“还请石韦大侠替我杀一个人!”陈尘半跪在地上道。
“稀奇稀奇,第一次见,杀人还用请的。”石韦笑道:“莫非是还有什么不情之请?”
石韦和她之前见过的杀手不一样,陈尘和他之前见过的买凶的人也不一样。
果不其然,陈尘杀人是为了得到挥袂剑。
“挥袂剑?江湖上早已失传的那柄挥袂剑?”石韦问了两遍。
那把在江湖上早已销声匿迹的挥袂剑,陈尘已经打听到下落,就在漳州,黑衣教,现任教主吴楚东南身上。
“吴楚东南?”石韦在嘴中琢磨这个名字。
漳州黑衣教早就不是二十年前顾望三河的黑衣教了。
顾望三河在武林盟会后名声大振,可是他最终也没活过三十岁。
那时漳州黑衣教建立不过短短几载,想要分崩离析,实在是太容易。
顾望三河死后,漳州黑衣教迅速分裂成三,守着漳州的一寸山河,各干各的,谁也不干涉谁。
倘若要问为何死守漳州,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挥袂剑。
传言,挥袂剑后来辗转来到漳州,被一人送往漳州黑衣教,都是爱剑之人,又怎舍得这把江湖第一剑在外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