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遇世札记(52)

作者:花年归

周围偶尔有行人走过。蝉虫低鸣、蟋蟀窸窣,一切都是很日常的样子。没有任何不对。……除了刚才穿树消失的女子。

看看面不改色的行人,他们似乎并没发现这一点。

难道是他搞错了?

这一场奇遇将王子刺激得不清,后面一两个星期持续地看各种医生。精神科、眼科,各种白大褂在王子下榻处出入,整个下榻处被折腾得够呛。

一来二去,消息零零星星地传到阿三耳朵里。

“——王子看见一女人穿树消失?还跟着一只猫头鹰?”阿三咂摸着摸了摸下巴,关门抑制不住得开始给苏弦打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阿三的嗓门隔着门仍旧被门外的助理们听得一清二楚:“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最近咕咕开始喜欢离家出走。

按理说,苏弦并没有亏待过它。好吃好喝附加遮风避雨的阳台,算得上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典范了。

但苏弦忘记了一个重点:野生动物的世界本来就属于广袤的户外。猫头鹰的翅膀和它热爱天空的天性注定它喜欢做只自由的鸟。

更何况苏弦从没关过或栓过它。

它时不时的离家出走一阵;来无影去无踪,过上一阵便又回来。鬼也不晓得它去哪儿了。

这让她这个老牌的主子很不爽。碍于它老人家的法律地位,苏弦不敢关它,更不敢教训它。看看它每次回来食饱寝暖的样子,似乎在外面被人接收、过得不错。苏弦慢慢晓得了,这货应该是觅得了一个新主子。

反了!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

苏弦怒火中烧,决定去找这个新主子算账宣誓主权!

又是一回,看见咕咕振翅走了。苏弦嗖得一下,随它一并去了。

第28章 我的鸟还是我的鸟

这是一座顶像样的豪宅。

外面看着雕栏画栋、上下三层,带着大露台、旋转楼梯不说,楼下生机盎然地还有一个大花园。

咕咕便在花园里的一个花架子下。有个中东模样的男人正在喂它生肉吃。

看着这破鸟乐不思蜀的样子,苏弦肚子里开始汩汩冒酸水:日子过得不错嘛!有奶便是娘,恐怕已经不记得我了!

她兀自气恨恨地一边看,不经意弄出了些声音。那喂咕咕的中东人听见了。

他回过头看见苏弦的脸,似乎看见阴间小鬼,猛地吃了一吓,将手里的肉都忘记了。……这不是上回在树下看见的古怪女人么?

这些天,他不间断地喂这只鸟,就是想要确认当时是否看错了;就是为了将她引出来。

可当她真的出现时,他还是懵圈了。

他一直抱着侥幸心理,一面希望见到她,一面不想见到她。……谁愿意平白无故撞见一只鬼呢?

可晴天大白日若是真的有了鬼,难道因为畏惧,就要自欺欺人,捂住眼珠装作没有吗?

这古怪女人可真是给他出了难题。

要不要把她捉起来呢?这里不是他的国家,不管不顾地动武似乎不大合时宜;要不通知林氏或雷震威他们?他们在自己的地盘,应该会方便得多吧?

王子见她只不过几秒钟,脑中天人交战,激烈地运转几乎没停过。

但苏弦没意识到这些;她甚至不知道,那日在树下穿树回家已被王子尽收眼底。她整顿下表情,把自己当作一个寻常走失了宠物的女人,上前去找王子讨还自己的鸟。

上回他到中国来,她还在酒店偷过他的护照。一回生两回熟,看到王子已没初识那么激动了。……一码归一码,我的鸟还是我的鸟。

王子自然不会贪她的猫头鹰,很顺利地便归还了她。

只是这只破鸟似乎吃上了瘾,一门心思地啄肉,并不肯立即跟她回去。苏弦尴尬不已,叫了几声仍旧不凑效,只得客随主便,应了王子的邀请在花园里坐了。

他波澜不惊地回了屋,看似去交待侍者照顾客人。一出苏弦视线,便将保镖属下叫了过来:“看看这女人什么来历?”

侦查是皇家侍卫最基础的要求,王子的近卫立即领命去了。

这个女人上回突然在树下出现,已算冲撞了王子;这回还自己摸上门来。敌在暗我在明,目前面临的处境实在有些被动。显然这不是王子喜欢的局面。

苏弦一个人坐在花园里,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咕咕,一直不见王子回来,慢慢心里有些嘀咕了:“王子似乎有些提防她?是哪里露出了马脚?情况看着不对啊。”

风里传来一些声音,她凝神听了一下:王子在跟人聊生意;言辞之间,提到一个叫拉赫曼的权贵。局势不稳,拉赫曼方面要王子注意安全、小心遭人暗算。

拉赫曼?好像他们很在意这个人,应该是个比王子还有影响力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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