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的女儿(117)
一溜烟的的就向前跑去,身后跟着慢三步的柄礼。
珞熏笑笑叹道,“阿碧,真是开朗欢脱。”
羽铮看看逐渐在前方消失的人,眉目舒展,抬头看向空中云层堆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说踏步往前走去。
浅玥一回屋就先把炉子找出,和柄礼二人拿了碳便生火,动作麻利。
到是柄礼笨手笨脚,被浅玥取笑公子娇贵又病弱,气得柄礼直接把披风一甩,撸起袖子在寒风中硬撑体格健壮,没一会儿就缩手缩脚,上下牙齿打战,被浅玥笑着拖回屋内。
他二人燃了两个火炉,一个屋子放了一个,自个屋内没什么乐器便煮了茶在桌边等,浅玥性急直接立在门口张望,生怕羽铮溜了,直到看见二人徐徐踏入院子,才欢笑着先回了屋。
之后又跑了出来,先问珞熏那儿可有什么趁手的乐器,珞熏回屋打开柜子一阵翻腾,找出几支横笛,柜子角落到是有把仕女箜篌琴。
看着有些年头但做工十分精细,珞熏似乎对此物十分珍重,笑得温柔轻摸着仕女的发髻,浅玥凑过去看看,“这琴真好看!”
珞熏拿了出来抱在怀中随意拨弄了下琴弦,清脆婉转,余音袅袅。
浅玥听了夸赞道:“音色至美轻灵,真是把好琴。”
珞熏抚着琴柔和笑笑。
看看摊在桌上样式各一的横笛,浅玥正发愁该选那一支,羽铮走了过来拿起一支看了看放下,又拿起另一支,最后挑了支刻着梅花印记的递给了浅玥。
浅玥笑着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看看,放在唇上吹了起来,音色脆亮灵动好控制。
三人都拿好了乐器便一同回到浅玥的房中,屋内窗户紧闭,火炉烧得热,香炉内燃放着檀香,又煮了茶,一时热气氤氲,香气四溢。
柄礼先为每人斟了一盏茶,便正襟危坐的等着,惹得浅玥一阵调笑,“柄礼兄,这可不是北里小曲花魁娘子登场,不用坐得这样板正威严。”
“那怎么行,雅人奏雅音,可遇不可求,当洗耳恭听!”
浅玥笑笑暗叹真酸,这厮为抱得美人归还真煞费苦心,也许是和羽铮一同合奏才受恭敬吧,看看珞熏已经坐好面前放着箜篌琴,“珞熏兄,要是兴致来了可一同合奏!”珞熏淡笑应是。
浅玥看了眼一旁的羽铮,眉眼弯弯,似一轮钩月,眼里溢满了春暖花开的喜气,把笛子放于唇边。
清越悠扬的声音油然而起,舒心且喜,与之相和的是绵长低沉笛音,音色缭绕,奏得曲子柔情似水,缱绻缠绵,情谊永存。
恰似静夜流光,素净光洁,静谧如飞絮,轻飘飘点染世间尘埃,浅浅淡淡流入内心深处,魂灵之巅,又悄然而散,欲罢不能。
听得人如痴如醉身在梦里,忘却今夕何夕。
随着最后曲音落幕归于平静,珞熏抱着箜篌琴痴痴的都忘了合奏,柄礼嘴张着一副呆愣愣模样。
连浅玥在他眼前挥了几圈都未有反应,一准是与哪位娘子卿卿我我去了,浅玥一笑伸手弹了下柄礼额头,“听傻了,呵呵呵!”
柄礼神魂归位,到是一副怅然所失的模样,摇着头叹息,“美梦突醒,娇俏娘子也似飞天般飘走了。”
“哟哟哟哟!怕是被你吓跑了才是真的。”
柄礼顺了顺了鬓角,郎朗而笑,“碧君你要相信我二人同去北三曲那销金窝里,定是我这样的更受那些娘子喜爱!”
这时羽铮抚着笛子,清冷语道:“她不会去那地方。”
浅玥一愣,暗叹你们男子去得为何女子就去不得,眨着眼正想说去去正好见识一番,却被柄礼大着胆子抢先说,“知你二人感情不一般,堪算情比金坚。”
这话说的似有奸情般,知柄礼性直有分寸,也许混的熟了摸清各自秉性自然就大胆放肆起来了,看看羽铮面色越发沉静,不喜不怒,正想拍拍柄礼说都是好兄弟,自是情比金坚,不想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噼里哗啦声,是瓦盆摔碎的声音。
长夜掀暗波
浅玥起身三两步冲向门边,把门一拉开就看见姬萤煌抱着大食盒,腿抬着老高做贼似的正要离去。
与浅玥对视一眼,萤煌便低头看着地面的碎瓷片还有几块饼,本有一丝怯懦尴尬瞬间转换为傲娇,人站得笔直,下巴扬起,就似一只在四处巡视的绿孔雀。
浅玥暗自嘀咕这扒墙根还理直气壮,把身子靠在门边,娇俏一笑,“来送吃食啊,这个点还真是饿得慌,贴心啊!”
说完作势要来抢食盒,萤煌忙把食盒护紧了,嚷道:“要不要脸,谁送你吃食,是给羽铮兄的。”
羽铮兄叫得真亲密,浅玥吸吸鼻子,在门口立正站好把手摆开准备当一门神镇守,“屋里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