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番外(255)

作者:存活确认/泼莲池

我只得站了起来,又见他执着戒尺点了点长案,顿时心中畏惧,却又不敢不从,咬着牙扶住了案边,紧紧闭上眼。

“啪”的一声,谢时洵的戒尺落在我的屁股上,这自然是极疼的,我明明做好了准备,仍是被打得呼痛一声,险些跪倒在地。

那戒尺敲在他的掌心,他静静地看着我,等我自己站好。

谢时洵是从未受过这种罪的,东宫三师哪个见到他不是毕恭毕敬的,我真是不知道他从哪学来的手段,每次我犯错他都用这般最原始的法子训诫我。

那本是一种肉体上的疼,只是疼得狠了,次数多了,便沁入血肉中,刻在骨子里。

初时我忍过,逃过,甚至还一度因为被打得狠了,被生生打出了凶性,忤逆过。

但是在谢时洵面前都没有用,无论我使出什么手段,该施加在我身上的惩罚从未因此减免一分。

如此这十年的教养中,他近乎将谢时洵这三个字刻在我的每一寸身体发肤之中,以至于我的立身行事无一处敢违背他的心意。我畏他惧他,尤甚神明——毕竟那栖云观中坐着的大罗神仙也没冲下莲台来教训过我。

这一日,我生生挨完了十来下戒尺,以至于到了第二日,我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不小心让三哥看到了,他幸灾乐祸不已,说了许多风凉话。

这个老三谢时贤是除了谢时洵以外,所有皇兄中与我走得最近的,俗话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这个老三时而风流时而下流,他平生最爱美人,天天往宫外跑,见到美人便定要使出一番磨人工夫来的,若与他两厢情愿的是最好,不愿意的他也不气,仍旧巴巴地缠着人家聊天送礼,若单看他对其中一人的追慕,还以为是个情种。

故而他与我走得近倒也不是因为我有多特别,也不是因为他看得起我,多半是因为他那副面具就是如此。

谢时贤笑够了,一展金扇,道:“啧啧,可怜介的,老九,快点把屁股养好啊,等鲜卑使团一走,趁着父皇还没有将那汗血宝马赏下去,三哥带你去骑一骑。”

我有些意外地一挑眉,没说话。

他了然地哈哈一笑,道:“哎呦,又有什么难猜的呢?不是因为那马,难道是因为云姑娘吗?哎,也说不定啊,算来你也到了快成亲的年纪了……”

我正被他调笑得咬牙切齿,却见他不知看到了谁,忽地整肃了些神情,道:“呃,这不是程大总管吗!”

我心中一惊,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程恩正快步向我行来。

程恩面上带了些难以察觉的忧心忡忡,他路过谢时贤时匆匆对他行了礼,便停到我面前,压低声音道:“九殿下,太子殿下召你前去东宫。”

我看了看日头,此时已是傍晚,我方才从东宫下学出来,缘何又将我喊回去?!

我的心中突突直跳,好容易才动了动唇,道:“怎、怎么了……”

程恩犹豫片刻,用更低的声音艰涩道:“太子殿下昨日吩咐了张太医去为宸妃娘娘请脉,张太医回来禀报说……宸妃娘娘凤体康健,就是刚跳过舞,脉律快了些,我家殿下听后,倒是没说什么,就是遣人来寻殿下……”

我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没有站稳,道:“这,这……”

我缓了口气,苍白辩驳道:“这张太医我怎么没印象,我母妃的脉案一向不是他看的。”

程恩有些怜悯地望着我,道:“这倒也是的,只因那张太医的医术绝顶,向来只看陛下和太子殿下的脉案,九殿下不熟也是有的……”

谢时贤杵在旁边听了半晌,此时露出了些兔死狐悲的神情来,对我道:“老九,我看你是赶不上骑那汗血宝马了。”

随程恩赶回东宫后,我并未立刻就见到谢时洵。

程恩进去通报没多久,又出了来,他只把我请到偏厅候着,又唤了几个宫人伺候我的茶水,便将我丢开,回去侍候了。

我越发坐立不安,饮罢了一轮茶,见门外有侍者捧着药碗进了谢时洵的寝宫,才想起现下正是他寻常喝药的时辰。

又过了半个时辰,程恩才过来寻我,将我引进到谢时洵寝宫中。

我嗅着似还微热的药材味道,心底总有种不明缘故的惶惶然。

其实随着年纪渐长,我已经很久不犯错惹他生气了,就算是对答间有什么不让他满意的,他最多也只是训斥两句,若非这几日出了汗血宝马的岔子,我好久没有挨过那戒尺的滋味了。

我悬着的心在半空中飘飘摇摇,怎么也落不到地。

以前他即便是教训我,也通常是唤我去书房的,只有在他的身子实在不爽利时,才会直接把我叫到寝宫,这一般是在秋冬,不知和他畏寒的体质有没有关系,每年一到秋冬他就缠绵病榻许多时候,除了太医和程恩,就连太子妃都难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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