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有个白月光(31)
“闭嘴,”陆朝冷声道,“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
齐妃知晓此时时机宝贵,于是不听劝告,断然跪地:“陛下,莫怪臣妾多嘴,只是这魏十六此番作为确实不妥,若不严惩,往后还不知要勾引多少男人……”
“寡人叫你闭嘴,你没长耳朵么?”陆朝松开了捏着霁晓下巴的手,转身回头看他。
“陛下,臣妾也是为了陛下好……”
与此同时,听闻动静的齐二也赶来了,他隐约听见跪地的哥哥方才说了什么话,皱了皱眉道:“齐妃娘娘,您在说什么胡话?霁……十六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齐妃扭头瞪了他一眼:“好啊,连你也叫他迷了心去,到头来胳膊肘竟往外拐。”
齐二见陆朝面色难看,只怕今日这事无法善了,实在不知自己这脑袋缺了根弦的亲哥这是挤着要凑什么热闹。
“此事无论如何,陛下心下了然,当由陛下自行定夺,”他行了个屈膝礼,然后接着道,“哥哥失言,陛下莫怪,末将这就带他回寮房。”
陆朝不置可否,算是默认。
齐二连忙起身上前,将齐妃扶将起来,半拉半扯地将他带离了此地。
路上齐妃仍然不服气,骂完了霁晓又骂自己的亲弟:“你个小白眼狼,他不过与你有几年同窗情谊,本宫待你好了快二十年,你倒好,胳膊肘子往外拐,你可真是失了智了……”
齐二被他搅闹得烦了,直接翻脸道:“胡闹。”
“连你也敢这般……”齐妃瞪着他,快要哭了。
“我是你弟,怎么会害你?”齐二道,“亏你还在陆朝身边待了那么久,他什么脾气你还没摸透吗?怒归怒,他若真想严惩王霁晓,一开始便不会废话。”
齐妃顿时噤了声。
“他掌控欲极强,想做什么又岂是你几句话能左右的?你还眼巴巴往前凑,平白惹一身腥!”
“……”齐妃哑了声,沉默了片刻才道,“本宫就是看他不顺眼,一时冲动才……”
齐二叹了口气,抓了把旁边的叶子摔在地上:“从前我与爹娘便不同意你入宫,谁料你铁了心跟定那皇帝?喜怒都浮于表面,心思叫人一摸就透,若非有齐家撑腰,你这性子在宫里,简直就是丢进狼窝的兔子,毫无自保之力。”
“本宫怎样也是你哥哥,你却敢这般说本宫!齐二,本宫是蠢兔子,那王霁晓便是狼么?”
齐二一时无语:“谁叫你这般去与他做比了?”
与此同时,霁晓那边。
陆朝坐在床上,霁晓与姬羽皆跪在他脚边。他的目光扫过霁晓发顶,轻飘飘地说:“王霁晓,你是拿寡人做傻子来骗。”
“寡人唤齐妃作陪,寡人看你是求之不得,还心生郁闷、满心都是寡人,亏你编得出口。”
霁晓诚然道:“奴才对陛下一片真心似明月,天地可鉴。陛下若不信,奴才甘愿领罚。”
“好,”陆朝微微偏头,沉吟片刻后,嘴角微扬,徐徐然道,“唔……不如罚你杀了姬爱卿,让寡人亲眼瞧瞧你这皎洁真心。”
第17章 御前(改)
听了这话,霁晓面色不变,反倒顺从地捡起了掉落在地的那把匕首。
“姬太师,”霁晓握住了那把匕首,眼睫微垂,低声道,“你且受着些。”
姬羽转头看他,瞳孔中一时只剩霁晓那张冷漠的脸,与那只锋芒毕露的匕首,下一刻,那只匕首便朝着他狠狠刺了过来。
他动弹不得,只觉胸口一闷,那把匕首已然没入他身体。
陆朝起身,面色稍缓,只手揽住霁晓的肩膀,低声笑道:“果真美人都一副蛇蝎心肠,只是那刀进的倒真巧,寡人瞧着是堪堪避开了要害之处。”
霁晓拢了拢衣袍,跟着他往外走:“那刀确是往心口捅的,奴才没杀过人,自然不熟练,陛下若不满意,奴才便再回去补一刀。”
“不必,”屋外雪压梅花的清香代替了方才萦绕在鼻尖的血腥气,陆朝的心情好了些,沉郁的笑意也浅了些,“你这屋怕是不能睡了,今晚去寡人那罢。”
陆朝并不住在并排的居士寮房处,而是独霸了一处大院子,那院子中不种梅花,而种了满院的梨树。
眼下并不是梨花的季节,一院梨树只剩空枝,颇有些荒凉倾颓之感。
“陛下喜欢梨花?”霁晓状若无意地问。
陆朝偏头看了他一眼,霁晓又道:“奴才猜的,不详殿里有,此处也有,虽然陛下非应季前来,但想必爱梨胜过爱梅。”
“不错,”陆朝坦然承认,“算是爱屋及乌——你呢,和那姬羽是什么关系?”
霁晓凭着王霁晓的记忆从容道:“从前父亲还在时,见过他为公事来过府上几次,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与奴才父亲也算是君子之交,今日偶遇,故而来过问奴才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