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有个白月光(30)

作者:盗贼与玫瑰

与此同时,霁晓点燃了灯。

“你快先走……”霁晓话音未落,便听外头传来了一队影卫的脚步声。

随即这屋的门被踹开,影卫一拥而入,为首的那位单膝跪地:“恕属下来迟。”

“此刺客蛰伏于寺内,行踪诡谲,方才在陛下住处徘徊,被守卫发现后一路逃窜,奈何此人大概深知寺院布局,没留神便让他跑了,惊扰了小主子,吾等实在罪该万死。”

他话音未落,押着那刺客的姬羽忽然道:“他……死了。”

影卫连忙上前,只见那刺客嘴角流出黑血,一摸那他鼻息,又掰开他嘴瞧了几眼,这才肯定道:“此人已服毒自尽,齿无缺损,舌根未有含毒痕迹,很可能是事先已服过毒,算准了得手后殒命,说明此事早有预谋。”

霁晓根本不关心这是不是死士,又有何预谋,他只想赶紧找借口支走姬羽,以免陆朝听见动静过来。

不料怕什么来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扯谎,只听外头传来了老太监的高调的一声“皇上驾到”。

“刺客可捉到了?”陆朝缓步踏进这个屋子,目光先是在地上停了一瞬,然后又在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姬羽身上逗留片刻,最后才落在了霁晓身上。

他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眼里的深紫色多了几分阴郁,霁晓被他这样玩味地审视着,忽然预感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征兆,后脊背冒出了一层薄薄的生理性的冷汗。

那影卫齐齐跪下:“属下办事不利,让其惊扰了魏小主子,现下这刺客似乎是服毒自尽了……”

“废物,”陆朝居高临下地觑了他一眼,薄唇轻启,极冷淡地说,“回宫后自去领罚。”

“是,陛下。”

陆朝饶过那刺客的尸体,走到霁晓面前:“没被伤到吧?”

说完不等霁晓回答,他又偏头看向姬羽:“姬太师怎么会在这里?寡人记得你的寮房离这儿可不近吧,就算是闻声赶来,也得半柱香的时间。”

姬羽脱口道:“回皇上的话,微臣醒了酒,便打算出来透透气,闲逛了一会,恰好到了这附近。”

“是吗?”陆朝眯了眯眼,笑得让人脊背发寒,“寡人还当是姬太师对寡人的娈童念念不舍,后悔午时驳了寡人的提议,想来借这王霁晓一晚呢?”

“你阿,想要便直说,何必这般偷偷摸摸呢?”

姬羽拱手作揖:“微臣知圣上大度,但微臣对霁晓着实没有这般不纯的心思,闲逛至此确是巧合……”

陆朝的脸色沉了沉:“既然没有那样的心思,爱卿缘何那样唤他的名字——姬羽,霁晓二字也是你配叫的吗?”

齐妃在旁边听着都觉得冷汗直下,午时听陆朝言辞中把那王霁晓当成是个物件,说借便借,他心中还以为这王霁晓在皇帝心中也举无轻重,不过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的玩物,陆朝现在待他好,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罢了。

然而此时听见这句反问,心里顿时又不敢肯定了。

霁晓一见姬羽一脸阴沉低着头,便知他在忍耐,怕他要坏事,他忙拉住了陆朝的手腕:“陛下,方才若非有姬太师在,奴才怕是已经没命了。”

陆朝笑了笑,那笑意格外阴冷,让霁晓顿时觉得自己像被一条潮湿滑腻的毒蛇缠住了脖颈。

“闫安,寡人问你,方才来时门是锁着还是敞开?”

闫安诚然答道:“是闭着的,属下带人追赶至此,本无意惊扰魏小主子,但听见他屋中传来响动,便踹门而入。”

“那你进门之时,姬羽可已经在屋内?”

“属下赶到之时,太师确在屋内,且已经制服了刺客。”

陆朝的目光轻轻连过两人,而后一字一顿地问:“闫安等人紧随刺客其后,都不如身在附近的姬爱卿赶来的及时,看来闫安这侍卫统领,倒不如摘了易给姬爱卿。”

霁晓垂下眼,眼前鸦青软毛忽闪,他软声道:“姬太师绝非故意欺瞒陛下,只是怕叫陛下误会。方才姬太师前来,与奴才闲聊二句,直觉投缘,故奴才邀他进屋闲谈解闷,是奴才逾矩。”

“你也知何为逾矩?”陆朝捏住了他的下巴,力度之大,像是要把他的骨头都掐碎,“三更半夜,邀男子进屋,闲谈解闷,你告诉寡人,是哪般闲谈哪般解闷?”

霁晓不紧不慢地抬眼,一对眉眼一弯,莫名透出点撒娇的意味:“陛下只唤齐妃娘娘作陪,奴才心里郁闷,这才找了别人闲聊,否则奴才满心都是陛下,怎么熬过这漫漫长夜?”

齐妃嫌恶地盯着他道:“你少在这儿媚上惑主,若是今日没有这刺客打搅,你们指不定要做出什么腌臜事,再怎么说,你也是皇上的人,竟这般不知廉耻,水性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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