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意相欢朝又暮+番外(46)
赤血持怀疑态度:“不能吧,金叶背后可是摄政王一党,怎么可能呢?”
重重疑虑漫上心头,如藤蔓般将我紧紧缠绕。有片刻的死寂,我终究吐出那个不可能的可能答案:“你说,会不会慕浱与摄政王早有勾结,而现下他们想趁着前任花君的死掌控花族,继而推翻正统?”
迫于外界压力,慕浱关了我两天便放我出来了。
他再次召见我是在禁足令方解的午后,长身玉立于书柜前,神色不辨。
我暗自腹诽,他果然不负变态的称号,这样深奥难懂的经文在他看来就跟打发辰光似的。
“你可知错?”
合着他是让我过来认错的?
按着话本子(1)的套路,刁蛮小姐哪有主动认错的,不都是等才子求和嘛。
我作赌气状,铁了心缄口不言。
他叹了口气:“也是我不好,明知你和金叶原本就有怨在先还让你们共处一个屋檐下,这确是难为你。然则她只是打了你的侍女一掌你就要折了她的手臂,未免太过了。”
我把他这话在心里过了一遍,把早已打好的腹稿原封不动地背出来:“尊上多虑了,我既能折了她的手臂自然也能接回去,您大可放心。至于您觉得我做的太过,我倒不这样想,她差点毁了萧瑟的容貌,我要是不略施小惩只怕日后难以服众,更寒了下头人的心。这若是在军中,她多出怨言怒其主将,更教难制妄议是非应判勾军谤军之罪,理应斩之。之前是我不懂事,如今她是您心尖子上的人,我怎敢轻易对她动手呢?”
他以手扶额,嘴角笑涡浅浅隐匿,眼中有流彩闪过:“你原来是在气这个。”
我故意不买他的账:“尊上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只能默默受了,又能如何?”
他像是知晓了什么有趣的笑料般,哑然失笑:“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说完继而朗声大笑,止都止不住。
我从未见过他笑得这般肆意,有些发懵,忽听他又道:“我对金叶并无他意,你不必过于紧张。”
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她,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她接进府里啊!
眼看着答案呼之欲出,他却又不说了。
功亏一篑,可惜可惜!
我的禁足一解,复职也是顺理成章。
慕浱闷不吭声地暗中支走了我在大牢的所有眼线,这下我可真成了瞎子聋子,看不见听不到了。
看来他为了调走我,给我下的禁足令十分有必要。我深觉得我这一计跟他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得情报不成反被削了势力。
我再去大牢已是几日后了。
慕浱身边的小侍卫显然是一路疾飞过来的,气息还有些不稳:“将军,尊上让您赶紧去一趟大牢,英杰将军出事了。”
哈?我这才请了几天的假大牢就出事了?
我作惶急状:“出了什么事?”
“有贼人来劫狱,正巧被尊上撞见。”他顿了顿,继续道,“虽然尊上动了怒,但是您也不必这样惊慌。”
慕浱亲点我去跟进英杰审理的进度,现在大牢出了事,我又是负责人,真要问责第一个拿下的就是我!我的俸禄啊我的考评升迁啊!慕浱都发火了这还不够严重吗?
我现在无暇控制表情,只是迫不及待地追问:“然后呢?”
“贼人见劫狱不成,就对尊上出手了。不过您放心,尊上没事,贼人也被擒了。”
我很无奈,这哥们像是故意在吊我胃口,说话跟挤牙膏似的。
“那尊上怎么处置的?”
“尊上只说把他们押入大牢。”
“他们?有几个人劫狱?什么时候动手的?背后主使是谁?”我到底没那么好的耐性听他磨蹭。
大约是我这一连串问题太犀利,他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回答:“仅有一人,是在夜里动的手,背后主使不明。”
这可就耐人寻味了,慕浱半夜跑去大牢,还刚好撞上了来劫狱的人,看来英杰的人缘真是不错。夜里出事我现在才得到信,慕浱还真是够从容不迫的。
我心里十分不爽,却不显露:“走吧,别让尊上久等。”
“尊上,南昭将军到了。”
我甫一进审讯室就看见慕浱安然自若坐于审讯桌前,想到他故意不及时通知我,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慕浱抬手让我免礼,向旁边的立着的凳子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坐下。
我从善如流地矮身坐了,这才发现景合正拢袖垂手侍立在一旁。
啧,他作为审理人全权负责此案,英杰又差点被救走,按慕浱眼里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把他生吞活剥了都有可能。我唏嘘了一声,虽然他那日在佳颜坊光明正大招妓玩弄女性的行为令人十分不齿,但是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做。我正想亲热地招呼他坐下,冷不防慕浱一记眼刀冷冷剜来,吓得我立刻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