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意相欢朝又暮+番外(45)
我不愿与她纠缠,更深切明白她与慕浱的男女关系至亲至疏,远非我一个部下可比,遂没同她发飙:“你我都是为尊上办事,何必咄咄逼人呢?”
她面上的笑愈发清甜娇艳,芊手抚过鬓边华艳珠翠:“咄咄逼人?你不过是个洒扫侍奉的婢女,我是要整治你,怎么就咄咄逼人了?”
婢女!我觉得这个剧情走向很对我的胃口!
我一挑眉,笑而不答,等着她跳坑。
哪知萧瑟沉不住气坏了我的事:“你怎么对我们主子说话呢?”
姑奶奶,我这边正酝酿情绪呢,你这么一搅和我还怎么接词!
“主子?”金叶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关键词,上挑的眼角尽显娇媚,“你是尊上的姬妾?”
这剧情虽然改了改,到底还是可以接受的!
我刚刚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来,萧瑟就再度发声了:“你别乱说!”
金叶眸光一厉,一个巴掌直劈萧瑟面门。我不料她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出手,便给了她可乘之机。
她那一掌下手不轻,就算她修为不高也用了七成内力,加之她指甲锋利,萧瑟脸上立刻破皮见血,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起来。
“你有毛病吧!”我怒目向她,凝了法力为萧瑟疗伤。
她不屑地冷哼一声,不怕死地火上浇油:“她对我不敬,我打她合情合理。”
好,好一个合情合理!生命本来就有尽头,她还偏偏抄近路,这就怪不得我了!
在我正按捺不住的这个当口心头顿生一计,我可以正巧趁此机会对她略施惩戒,以试探慕浱对她究竟是何意,更为自己立威。思及此,我阴测测地盯着她,一手大力扯过她的广袖,一手随意将她的臂膀一折。
“放肆!你做什么!”她在惊惶之下拼命挣扎,几个侍女也上前欲阻拦。
然而我就算再弱鸡也不会制不住她们。
我顺手打出一道仙障,一手不断往她手臂关节处灌注法力。
在监牢时我曾目睹过慕浱撕下犯人手臂,那如今我断了她臂膀想来也并非难事。
我深知慕浱的内力至深至纯,我的气息内功修为皆不如他,如此便唯有以快取胜。
“南昭!”一清冷男声喝止我。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般一颤,瞬间失了章法,施法的动作也缓了下来。他眼疾手快破开我的仙障,细细查了金叶的伤势将她护在身后,继而斥道:“你是越发疯魔了!下手没个轻重!”
我冷冷一哼,毫不客气回怼:“我给她脸面了,她无颜,我能奈之何!”
“她如今多大,你又多大了!”他目光如炬,毫不留情斥我,在大庭广众之下。
慕浱一向日理万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心头疑云更重,难不成他二人是存心设计我?
那目光简直让我无所遁形,如冰凌般向我射来,我整个人如坠冰窖,浸得周身发寒。
完了,戏做得过头了,这下玩大了!
稳住,冷静机智如我!
我将计就计,索性做戏做全套:“我怎么样你管不着!我是神尊的幺女,犯错自有父尊母后管我,不用劳烦您!”
这话一说我就后悔了,我的用词太过刻薄,直指他多管闲事且牵扯到他父母双亡的隐痛。
这年头本来当梨园子弟本就不易,更何况我还没有戏本直接就演,不出岔子才怪。
如我所料,他遽然变色,却又很快沉寂,唯余静默。
我嚅了嚅唇,未发一言。
他不置一词,也不罚我,只将我拘禁在院中,对外一律宣称我生病需静养。
萧瑟到我跟前哭了几次,口口声声请罪说是她多事反倒连累了我。我同她讲让她不必自责,原就是我的过失,她却哭得更凶。次数多了我也心生厌烦,不再多留她在身前,如此一来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无。
所幸赤血倒是能给我带来些新鲜话儿。
他着力添油加醋地同我讲金叶得知我真实身份后的惊慌失措,我知道他想逗我笑,但是我真的笑不出来。
最后他看着我这副模样大约于心不忍,劝慰道:“将军,你要快些好起来,英杰的事还没审理完,你这样待在房中做个瞎子聋子,神尊和正统可怎么办才好?”
“我没有消沉,”我坐在桌旁支着脑袋,悠悠答他,“慕浱禁足我并非是因为我打金叶未遂,而是我说错话了。”
赤血大感惊讶:“我以为你在生金叶的气。”
我摇头:“金叶此人看似娇纵无脑实则精明尤甚,我同她在名玉阁就已结下梁子,当时之事闹得这么大,她还能不知道她得罪的人是我吗?
如今看来怕是她投靠了慕浱,奉命故意设计激怒我,而后名正言顺地将我禁足以折了我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