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雀(4)
两人坐到案前,铺了宣纸,纪雀稀罕,凑上去嗅了嗅。一股树浆味,极浅,他便要舔,纪子珩瞧见,忙不迭拦住了,捂着纪雀的嘴,手心贴的实,还有潮湿的热气。干脆推了椅子,将人揽到怀里,挨着他的颈子,问,“做什么?”
“这可不是吃的。”纪子珩轻嗤,捏人脸,教纪雀坐好。纪雀今个穿的是纪子珩选的衣裳,天青色的云纱褶子,显人矜贵。这贵气还不一般,从骨头里透出来的,惹人疼。
纪子珩看着,心痒,有一点虚渺的满足感,就将人按下来亲了个嘴。
很浅的一下,纪雀难得害羞,往纪子珩肩窝里藏,纪子珩抿唇,摸人的脊骨,软软直直的一条,也可爱。
过一会,两人坐好。纪子珩手伸长些,撑腰去够笔。
几绺头发于是垂下来,掩了纪雀的脸,一股子幽香,却清冽,纪雀闻着,手勾住发丝,捏着放唇上亲了亲。
纪子珩垂下眼,捏住人的后颈,低着音道,“饿了?”纪雀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哥哥,香。”纪子珩不语,提笔写了字,推纪雀去瞧。
白纸黑墨,字是瘦金书,一撇一捺,一勾一竖,融了温雅秀润。纪雀懵懂望着,手点上去,蹭了些墨,纪子珩捏他指头,摁第一个字,说,“纪。”
纪雀不明白,没出声。纪子珩也不恼,将人揉进怀里,案上的纸一带顺过来。“知晓我叫甚么?”纪子珩问。
纪雀想了一会,说“哥哥”。纪子珩道,“不是。这且作称谓,算不上名字。”见人眼亮亮的,于是继续说,“看这纸上,黑黢黢的,就是哥哥的名字。”
“纪子珩,纪子珩。”他耐着性子,重复几遍,半晌,纪雀拍拍那纸,才道,“纪、纪子,珩。”
纪子珩嗯一声,面上一怿,搀着纪雀两只软手,攥温玉一般,揉搓几下,心道,他也不是个识字的料。
一时心猿意马,于是丢了纸,纪雀见了,急忙忙去拣,然后笨拙将纸叠好了,捂在胸口,多金贵似的。
纪子珩瞧着,笑了,手肘撑着车臂,问,“这么宝贝啊?”纪雀点头,口里“哥哥,哥哥”,也不知唤什么。
纪子珩揽着人哼一声,他有些乏了,春光的午后,暖风和煦,是休憩的好时辰。于是抱着纪雀,两人去了榻上。
纪雀不熏香,身上却总有股淡薄的奶味,不腻、甜人。勾的不行。纪子珩圈着他,埋人胸口上,微一喘气,呼吸渐渐匀了,进入梦里。
纪雀耸了耸,安分躺着,没一会,昏昏沉沉的,便也睡去。
这一觉睡到日暮,夕阳斜下,鸟儿归巢,与落日余晖形成一副温暖光景。
纪子珩翻身,手背掩着眉眼醒来。再看纪雀,还睡着,弱微的呼吸声,浅浅的,温热。
纪子珩心下一时软,搂着人亲了面儿,菲薄的粉皮,被枕块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印,却也好看。
不一会,纪雀就被闹醒了,睁着一双水雾的眼,睑晕了氤氲的湿气,过分可怜。“哥哥,”他咕哝一声,腿根蹭纪子珩的胯,嫩生生地磨。
“啧”,纪子珩眉立时拢起,燥热与欲,烧到那话,灼的半勃。“起开。”他隐了愠气,将人腿摘开。纪雀还迷胡,消停一会,又捱上去,动了动,于是抵到那热胀,小探几分,手下意识便去摸,隔着亵裤,犹烧的发烫。
纪子珩筋突突跳,扯着人的手,一下压倒了,“本是饶了你的。怎么这般不知死活?”声音低的吓人,纪雀一颤,便彻底清明了。纪子珩不看他,解了裤,那性具便跳出来,累垂伟长的,抵着纪雀穿下裳的腿儿。
“哥哥”,纪雀小声叫唤,入了纪子珩的耳里,便是委实烈的春药。
“雀儿,”纪子珩喘一声,“你是什么妖精变的?”说罢,含他耳尖,舔几下。纪雀哼几声,大抵是痒,缩着脖。纪子珩揽着他的春衫子将人抱起,他伤腿垂在塌下,手解了人的衣裳,摸上那片肉,掌心生汗,夹着乳揉捏起。
纪雀嗯嗯呻吟,纪子珩垂眸,把人扒过来亲,不疾不徐的,吮着唇珠,又挤了舌,口津半咽不咽,生生将纪雀折腾出泪。
“哥哥,哥哥”纪雀这般,也只会唤这两个字眼求饶。纪子珩无端心软,低低嗯一声,捂了纪雀的眼,自个捋着阳具,不耐的弄起来。
套了半晌也不出精,只又胀了一圈。纪子珩满身热汗,喘息愈发浓沉,纪雀箍着他手,怯生挠着,纪子珩猛的将人带入怀里,下边愈发硬。
纪雀一瑟,要往下瞧,反被纪子珩摁实了,哑声说,“别看。”
然后促喘一声,咬着纪雀的白脖子,手拨着那话儿抽弄快了,遍体肌肉一紧,终于是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