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魂+番外(73)
而这边即使蔚鱼嘴被封着不能说话,光凭那双眼睛虚成就能读懂蔚鱼的想法。
多么卑劣的奴性啊。
“所以你是我的,我会带你走。”虚成吐出几个发言奇怪的音节,而蔚鱼听到后微微睁大了眼。
紧接着他猛地发力拽住蔚鱼小臂的手往下钳住他的腰,蹬在窗沿的腿一用力同时扭腰带动着大腿肌肉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就要往窗外跳!
“你的手最好不好伸出裤兜。”
“蝇苟!”
两道声音同时撞上,“砰!”池砚的手垂在外面,裤兜里已然空荡荡,先前放在里面的蝇苟撞上虚成的背竟然被震得后退。
虚成后背上被袭击处衣服全都撕裂炸开,皮肤却完好无损仔细看就能发现那鳞片又浮了上来,他嘲弄地开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我是陵鲤的事情。”
“鱼鱼...鱼鱼我的鱼鱼...”冷不丁身后又响起熟悉的声音,池砚回过头一看,竟是那画皮鬼挣脱了蝇苟又站了起来。
显然蔚鱼也听到了,他霎那变得僵硬起来。
“让你别拿出兜里的东西了你不听...可惜晚了,现在没工夫陪你玩。”虚成戏谑地收紧被束缚住的蔚鱼,朝池砚眨眨眼,“不过嘛,有别人陪你玩。”话音刚落便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哥!”池砚顾不得那么多猛地往前扑想要跟着跳下去,谁知身后的画皮鬼也跟着往前冲,已然变形扭曲的嘴颤抖着尖叫像是完全看不出已经快灰飞烟灭了,“鱼鱼...我的鱼鱼宝贝...谁了,我要吃了他我要剥掉他的皮!”
它浑身的腐肉和烂皮随着激烈的情绪而颤抖着,依稀看到一个黑影迅速地攀上山壁窜入了那深山老林中,忽然它猛地翻过了窗沿跟着跳了下去!
先前它已经被蝇苟毁去了皮,能坚持到现在这只画皮鬼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经不住外力的摧毁,跳下去的结果只能是一滩更烂的烂泥。
果不其然随着一声沉重的落地声和痛苦的呻吟,它硬生生摔到了地上,聚拢的腐肉摔地四分五裂臭气熏天。然而它却还不肯停止,用着尚且完好的手撑着地往前爬去,泥巴和肉混作一团...
“这个房子是你建的。”
“这个小院子你出不去,别徒劳了。”
“你不是为了吃掉蔚鱼,或者说一开始是为了吃掉他但后来却改变了注意,为什么,因为他真正的外婆死前拜托你?还是你,舍不得了?”
池砚突然冷静下来,他脑海中闪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过滤掉先前自己狂妄甚至称得上自大的狂躁,最后定格在蔚鱼跳楼前朝自己望来的眼神。
他让自己不要担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
画皮鬼已经快说不出话了,它不停地重复着蔚鱼的名字沾满血污的指甲抠着地上的泥一寸一寸地试图往前挪。
这双“手”幻化过各种模样,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也剥下过各种人的皮,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甚至还曾屠掉了整个村。
那又是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垂死的女人的哀求就同意穿上这一身并不喜欢的人皮,接过一个羞涩怯弱的小男孩,一养就是十几年?仅仅是因为小男孩不寻常的血脉,或者是因为他一声声真心的呼唤...
画皮鬼的眼球已经彻底失去用处,它再也没有力气从它的地窖里挖出另一双给自己安上,可笑的是这个时候了,它遗憾的却是自己不能再见一面它的“外孙”。
它也想知道为什么。
池砚凝视着幽黑的深山老林,必须回到故事的最开始。
第40章 阿软
画皮鬼的过去
我没有名字,死太久了。
对,我是一只鬼。
将身体熟练地挤进小女孩的皮,画皮鬼缩在草丛中眯着眼打量着面前劳碌着的一老一少,这已经是它暗自观察他们的第三天了。
它懒散地打了个呵欠,老女人和干瘪的小屁孩都不是往日它会感兴趣的对象,要不是为了搞清楚那是什么味道它才不会浪费这张难得找到楚楚可怜的脸蹲在草丛里,肯定立马掉头去找器大活好的汉子了。
说到这里它又深深地嗅了一口,第无数次地想要确定那股味道到底是否真实存在。
其实鬼怪无法闻到人间百味也并不使用鼻腔呼吸,它们甚至不应该用闻这个字。因为作为鬼怪能感受到的只有同类甚至更高级别的——妖神的气味。
然而此刻,稀疏的杂草那头平凡又普通的女人和小孩身上却透出浓烈的同类气味,画皮鬼的眼神飘忽不定,再次深嗅一口,即使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什么种类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他们肯定不是人。
而且还是相当特殊的种类,因为那股味道实在是太香了,勾得画皮鬼想要立刻吃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