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又软又凶/美人就酒(4)
主母讲了些话,父亲也似乎也说了些什么,只是花霖的脑子闹哄哄的,几乎什么都没听清。
接着,她就坐上了前往仙家的马车。
仙家的马车不同寻常的,不怎么颠簸,而且比一般的车子快了不少。半天过去,他们就已经把普通马匹三日的行程走了一半。
这路上很安静,花霖舒懒地坐在车里,还打了个小盹儿。
醒来后就看到对面坐了个人,也是一身的红衣,想来应当是她未来的郎君。
不,已经是她的郎君了。
盖头遮住了视线,花霖看不清对方的脸,不过看着身形并不是那种年过不惑的肥圆,心里好受了许多。
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和她交流,过了一会儿,他朝自己伸出了手。花霖想了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索性就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那人的手出奇的暖和,甚至有些烫,还有些发抖。
花霖寻思着,自己的手也没凉到让人发抖的那个程度吧。
接下来的行程里,这位郎君一直牵着自己的手,即便是出了汗也不放过,花霖有些难受,想要挣脱,却被牢牢握住,无法动弹。
“别动。”
这语气隐隐有些熟悉,可花霖想不起来。
“你的手,凉。”
这话暗含着不可拒绝的力量,也罢也罢,花霖就任由着他把自己的手握着。
相顾无话,花霖不知道说些什么,对面也是不太想开口的样子。好在马车很快,到了傍晚,他们便走到仙家的山门下。
“请四爷和四夫人下车,上山。”
闻言,花霖感到面前的郎君浑身一震,然后松了手,翻身下了车。
手上的温热离去,凉风一吹有些舒服。
花霖是不愿意爬山的,想了想,既然仙家在山上,那便爬吧,还能真跌死在半路不成?于是也站起来,走下车。
站定后,她的郎君突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上来。”
花霖有点茫然,不解其意:“什么上来?”
“背。”郎君闷闷地解释道。
这下花霖了然,自己爬上山肯定是困难重重,若是郎君愿意背自己那再好不过。于是她走上前,双臂环抱住男人结实的肩膀。
“谢谢。”花霖在男人耳边小声道谢。
能感觉出来,男人的力气不小,不过怎得如此惜字如金,说话不是一个字就是两个字,怪得很。
郎君没有再说话,他牢牢架住花霖的腿,专挑那些好走没有青苔或者坑洼的地方,出奇地谨慎。
“四爷,两位公子已经等着了。”旁边侍从觉得这位爷走得实在太慢,忍不住催促。
郎君没有说话,依旧一步一稳地,丝毫不在乎速度。
花霖觉着这样也不太好,她捶了捶男人的肩膀:“你先上去吧,我慢慢来,我能走的。”
谁知男人的手收得更牢了:“不行。”
花霖只得苦笑。
其实男人的速度已经算快了,大概半个时辰,他就走到了山顶。
这里大概是一个山庄,一片喜庆的红,和花府的淡漠截然不同。大概是想要热热闹闹地迎接夫人,还有些许个请来的戏班子,正在那里和大伙们耍杂。
按照仙家的礼节,夫人和郎君需要先一同走上高台,在所有的客宾前掀起盖头,喝了合欢酒,说了祝心词,然后再去婚房换身素一点的衣着,一同来到前厅参加宴席。
眼见着男人想要直接把自己背到台子上,花霖一阵心惊,赶紧凑到他耳旁说放自己下来。这郎君也不是个顽固的人,听话半蹲了下去。
要真是这么被背着穿过人群,花霖怕是得尬红了脸。
两人牵着手,顺着婆子们的引领,走上台阶。
高台上有一把宽大的雕花椅子,看上去有些古老但不乏精致。花霖乖巧地坐在上面,等着这位郎君撩开她的盖头。
男人取了剑,手有些颤抖,握着剑柄停在半空,他的胸膛一上一下的,好似在用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
用剑?
用剑撩起盖头,是男方希望自己的妻子和自己共同修行,此生无妾无续弦,若无子女,则妻死我死。
“四弟,你想好了吗?她现在可是一个废人。”下方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
接下来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大哥,四弟长大了,由他去吧。”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叹了口气:“行吧行吧,就当是红颜祸水了。”
花霖心里也是五味陈杂,她究竟何德何能受此待遇。
光线进入视野,男人的脸庞一点一点出现在眼前。
这是她的郎君啊。
很美,眉眼弯弯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在笑。一袭红色的喜服衬得他脸色很白,但不是病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