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罐(31)
不贪虚景,只求与有缘人真真切切的厮守一生。
二人互相注视。
此时,江面上蜻蜓点水,去晕开了层层涟漪。波纹不仅在江面、更在心中泛滥。
有些恸动。
沈翯想伸出手来揽着那人的肩,然而他确实这样做了。
金炎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脑中当机,不知说些什么。
金炎惊奇他为何突然揽住自己,是否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
而沈翯在一瞬的紧张后,也踏实了下来。
“他居然没有躲开!”
心中如是想道。不管他有没有反应过来,反正没有躲,那便是了。
沈翯加大力气揽紧了他,心中想着欣喜之事,便笑了起来。
“你这是作何?”
金炎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沈翯回道。
此言一出,两人良久未言。
他们一同看向新生之阳从江中升起,均庆幸自己在清晨来了这里。
“月亮太假了,yīn晴圆缺,没有定性。”笔下写道。
沈翯点点头,认同金炎之说法。
“一切听凭造化,人生自有定数。”
沈翯回道。
烈阳缓缓驶上蓝空,白云在他身边做伴。
“对了,你知道‘翯’的意思吗?”
“从前听说过,现在记不太清了。”
金炎回道。
“翯字出自六经之《诗》,原文为‘白鸟翯翯’,指羽毛白洁。这是先生为我起的。”
沈翯自豪道,解开了自己一头华发。
“我天生便是如此,正映了‘翯’字。此名起得妙啊!”
金炎也没惊诧,真诚地点了点头赞美道:
“倒是契合的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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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近日又有战事了,天子传您回去呢。”
来到江南不过几日,一封密诏传到了沈翯手里。他领了旨,差人收拾的东西。
“时日应该不会太长,你先在这处歇着吧。战毕,我回来找你。”
......
事情发生的突然,金炎还没反应过来,沈翯已是离开了。
“徒留我一人在此,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百般聊赖,只能寻些乐子,度过这段无趣的时光了。
......
金炎以为真如他所言,不过些时日、约莫着十天半个月的。
我是等他再见到沈翯时,已是过了数月。
金炎也不知道每天是怎样熬过来的。因为不能言语且喜欢独处,金炎几乎每天沉浸在无声的世界中。
闲的要长草了,便去外找人聊聊天。
能看懂手语的人实在太少,但幸好沈翯留下的几人中多数是会手语的。
“你们是怎么学的手语?”
一日,金炎突然这样问道。
“是沈将军教我们的。”
“那你们知道沈翯是怎样学的嘛?”
手下们面面相觑,小声jiāo流了片刻便回道:
“回大人,小的不知,但是能帮您问出来。”
约莫着几个时辰,也就是金炎遣散走众人睡了一觉后,手下们再次敲了门进来。
“大人,我们问出来了。”
金炎换他们进来,侧耳以听。
“书房那边的侍从们说,将军是自学的。几年前将军忽然起了兴趣,然后每日傍晚跑到书房里独自研究。有几次,送茶的小厮碰着了,就看到将军在练手语,那时他们还好奇为何呢。”
“想来将军那会儿就已经未卜先知,自个儿去学手语了。”
几年前?
要是几年前的话,那便是那次战役上他与沈翯初见。
原来他那会儿就开始学手语了......
金炎在送走人后还在想这个问题。
“难不成他那会儿就猜到我与他还会相见?”
百思不得解,金炎便也不去深究。只是心中这样想着,脸上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不过学个手语嘛......”
金炎也不知道自己高兴个什么劲儿,但是心里面就是开心,没理由的。
“其实他这个人倒挺细心的。”
心下这样想着,金炎信步走到书案前坐下,撑着脸看起了月光。
月儿很圆,像沈翯书桌上摆着的圆盘摆件一样。
不过那个摆件可不是素白色,是大红色的牡丹。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已经展开了身姿、与旁的斗艳。
这样想想,沈翯似乎很喜欢红色。
金炎默默在心中记下,同时又想着自己观察到的沈翯的爱好。
“在沈府时,他每次打完仗回来好像都会去一个屋子里,呆上一整晚。”
金炎心下想道。某一日,他去找沈翯谈事,却被告知不在此处。
他所在的那间密室,旁人是进不得的。那时他也没有好奇,现在想想竟有几分奇怪。
刚到沈府的时候,金炎在一处偏僻的位置瞅见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