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77)

作者:四零九六

房疏一听这声音,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可惜他们隔着个土普陀,要不然他能看见霍台令脸色煞白,怒气冲冲,活像被杀爹弑母。

姜民在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可是听得出他的声音,抽出他别在腰间的斧头,从土普陀身后出来。

若是平时,这百个村野汉子也不够自己过手瘾,若是在这里阴沟里翻船,真是会把世人笑死。

房疏可能是气极攻心,排出了些药性,喊了一声:“台令……”,声音不大,霍台令却听得真真的,拔出了绣春刀。

霍台令没有回应他,他背心渗透了虚汗,他选择气血逆涌,突破桎梏,毫无血色的嘴角渗出了血。

姜民在毕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村野莽夫,见他吐血,心中大喜,别人是赶着上架的鸭子,他是赶着上架的祭品。

霍台令懒得与他废话,一刀从他□□穿过,带着血迹的刀插到土普陀的脚上。

刚刚举起斧头的姜民在就跪倒在地,他一脸不可思议,命根儿就和自己分了家,还没有和自己如宝打过招呼的命根儿……

他实在不该太纠结这个,因为他下一刻就会没了命,可霍台令突然变了主意,如鬼魅错身拔出刀,挑断了他手脚筋,一切不过在姜民在眨眼间。

在疼痛传递到大脑之前,他恍然大悟,这人真如父亲所说是外界来的妖怪,那能迷晕三头牛的褪身香也拿他不得。

这怎么能解他的气?此刻恨不能将锦衣卫的酷刑都用上一遍。

他拿过麻绳,套住姜民在的脖子借了人型架的力将他吊了起来,另一头系在一只架角上,姜民在只能发出痛苦的嘶鸣,身体不住的撞击木架,试图撞倒。

若就此把他吊死也无乐趣,一旁有擦拭的铮亮的刀器,霍台令拿起几把类似柳叶刀的武器,刺入他大腿生生钉入了木架,现在姜民在是生不能死不得,霍台令没有刺中阳搏脉,并不能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亡,却疼痛难当。

霍台令从他怀里拿出了锦囊。

房疏费力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又欠了一个大人情了。

霍台令连忙扶起衣不蔽体的房疏,将他揽入怀中,他本应该带他回去去找叶敬州他们,可他实在没了气力

霍台令看得他半张脸肿得像被马蜂蛰了,心里五味陈杂。

霍台令刚刚擦干了嘴角的血迹,看起来没有什么大恙,“是不是被打傻了?一直憨笑什么?”

平时中气十足的声音变了调,如同被抽了九分人气,“你……怎么来的……”

霍台令看他胸膛都青肿起来,“这点药就想困住我?”,蹙眉,“刚刚你惹他做什么?!挨了打!”,隐隐有些怒气。

“他说……要回村用你祭神……一时情急”

霍台令半晌没有说话,“他还不能奈我何,管好自己就行了!”

“你……今晚……没醉?”,若是没醉,那尔良肯定了暴露了。

“醉了,就不能醒么?那曲儿幽来的快去的也快……那两兄弟来时,我就有了意识了。”

房疏没有再问,再问也没有意义了,自己脱离了危险,心里又惴惴不安起来……

房疏还是要脸的,说:“今儿这事儿……你可别说出去了……”

“说出去没有好处,我为什么要说?你可真是多虑了……”

“那……救我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处……”

“怎么没好处,你可是我的小妾,这小妾差点被村野乡夫轻薄了,怎么能当这大郎?!”

房疏一听,不气反笑,笑的幅度大了些,扯着肿胀的脸又疼出了泪,这乡野村夫力气还是大,可能脑浆都被打浑了,要不然怎么听着霍台令的戏语竟然有些喜悦。

看着他一笑一哭地,霍台令有些手足无措。

房疏本想起身,还是使不上劲儿,问:“什么大郎?”

“武大郎……”

“潘金莲是自愿跨了西门庆的船,我这是被迫的……胡乱比喻!”

霍台令想了想,笑了一下,“哈哈哈,你虽然是被迫的,可我也和大郎一般,性命垂危。”

房疏红了脸,自己怎么和潘金莲做了对比,真把自己说成了他妻妾身份。

“你不是好好杵在这里么?倒是那‘西门庆’被你打死了……”

“没死,只是将他劁了,钉在那木架上了,死了?不是便宜他了么?”

“劁了?”,房疏有力气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口,“我的锦囊在他怀里……”

霍台令将手中之物递给了他,眼神又鲜活了起来。

霍台令看他神色痛苦,去点了土普陀面前一只半残蜡烛,霍台令不顾房疏的阻拦,掀开一看,那青肿已经转紫了,伸手把他胸骨。

房疏被拂得疼,轻轻嘶嘶声入了霍台令的耳,不自觉就放轻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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