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75)
“行了!我知道!自有分寸!”
心事压得房疏腿如灌铅,回到刚刚坐的地方,霍台令已经回来了,他弯着背,一动不动,一旁姑娘摇晃了他几次也没有动静。口中低哝着什么,声音太小,如蚊呐,房疏弯下腰凑近一听,只有反复的一个词:“小妾”。
房疏心里本来就是一团乱麻,一听,竟然绞得有些肠胃痛。
村长一看,走了过来,说:“这位大人怕是喝醉了……要不,送到我家侧院休息?”
尔良低头坐到了叶敬州和房疏中间,静静地看着燃烧的火堆。
叶敬州却被身旁的女子不安分得手骚扰得脸红耳赤,也没有注意到尔良。
房疏点了点头,然后准备去架起他,他身旁那姑娘显然非常失望,像猫儿抓到手的老鼠跑了一样。
霍台令将他推搡开,还要讨酒喝,姜民在给他添了一碗所谓的补酒,被房疏一把夺过,那酒里飘荡而出的腥味更重了,闻得房疏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房疏反手推回了酒,不顾霍台令抵抗,强势架上他要带回村长家安顿。
临行前,看着都有些喝晕了的将士,对叶敬州说:“让他们都别喝了!”
再看沉闷的尔良,房疏又想起了刚刚他说的话,心下有些担心,尔良会在这时出了乱子。
姜民在总是对房疏很热情,小伙子主动要帮房疏扶着霍台令,霍台令却不依他,只愿意靠着房疏,姜民在只好走在前面开路,并不时回头看两人。
穿过院落,房疏才意识到,这村长家还真的挺大,白天只是在前院晃荡了片刻,进来才发现院后也有一座三合院。
姜民在指了指最左处的那间屋子,说:“那是……我的房间……大人若不介意……可以与我同榻。这位大人可以睡那间房间,只有有些小,平……平常没有人……人用。”
一紧张就结巴。
房疏还没有来得及拒绝,挂在他身上的霍台令把他勒得更紧,差点喘不过气。
“这些您的好意,我弟弟需要我照顾。”
他第一反应是怕尔良或者倭寇的突袭。
姜民在有些失望,也有些小确幸,“原来是弟弟,嘿嘿,我去给你们准备被褥。”
睡了好几个月的大棚,终于是能在木质房子里休息了,刚刚把霍台令放下,房疏也累地躺在地上,这里人也不睡床,在地上用被褥一铺上就成了床,还算柔和,此军营里冷冰冰的床板好了太多。
看着霍台令微微抖动的睫毛,想起了尔良的话,若他真的看到了,确实是会掉脑袋的事情。
杀了他?房疏反复在心里问自己,紧握腰侧的风光,此时杀了他,再说是倭寇所为,也能自圆其说。
他还在嘟囔,“小妾……小妾……好哥哥……”
房疏借机倒是给他一个嘴巴子,力道不重,但声音清脆,“胡言乱语!”
万一他没有看到呢,都醉得不省人事了,看到指不定也忘了,满嘴的胡言乱语,而且也是救命恩人,抗倭也有大功劳……
走一步看一步……,哎,自己什么时候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房疏将风光取下放在头顶,挨着霍台令躺下,冷不丁的腰上就横来了一只手臂。
房疏用手肘推了推他,说:“臭小子!醒着没?”
没有回应,也任由他搭着。
房疏经过一天的奔波确实是很累了,他却不能睡,倭寇如猛兽,暗中伺机而动。
他躺了一会儿,想提剑出门巡视,忽闻异香,心道不好,也只能四肢发软,连嘴都张不开,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
门吱呀一声打开,有人靠近,房疏额头青筋暴起,却连指尖也抬动不得。
“民在,你说你,村里女人这么多,你不搞,偏偏喜欢男子。不过这大人模样也确实俊俏……”
“哥……你可别给父亲说……”
房疏双目怒瞪,看着一旁的两个黑影。
房疏身上被子被他们掀开。
“你说他们是兄弟……兄弟这样搂着睡?恶不恶?”
姜民在一听,提起斧头就要砍一旁的霍台令。
姜民中拉住了他,“你疯了?!妈的!迟早也要死的,这个可是祭祀的上等品!”
姜民在才不情不愿地放下了斧头。
“你这臭小子!我看你不只是想搞一下这大人,你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姜民在沉默不语。
“我可警告你,你若是想圈养起来,我马上就告诉父亲!”
“哥……当初就是你给父亲告了密,拿我那阳风春画集给了父亲……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还需要我告密?!那些女人引诱你也不起作用时,父亲就大概知道了!”
“然后……你就顺势,再得了父亲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