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247)

作者:四零九六

房疏看得院里乱作一团,府上的人都出来看情况,人们高举灯笼或是火把,黄庸带着两人个锦衣卫抬着半身染血的霍台令要进屋来,房疏连忙上前,急着问:“台令?这是怎么回事啊!”,带着一点哭腔也被半昏迷的霍台令听到了,他虽然身体虚弱,却怒气极大,低吼:“不是说了回明止庵的吗?黄庸!”,这一吼扯着腰间伤口,又泊泊流出了更多的血。

房疏红了眼,试图用手摁住那捅出来的血窟窿,也只染了一手鲜血,烫得吓人。

“郎中呢!叫郎中了吗?!”,房疏急着吼道。

房疏的手被霍台令覆上,很是冰凉,火把下照下霍台令笑得苍白勉强,他努力想让房疏放宽心,“别……别担心……小伤罢了!”

“什么小伤啊!流……流这么多血……”

让他们将霍台令抬上床,房疏端水给霍台令擦净了腰侧伤口,才仔细看得那如碗宽的伤口,触目惊心,房疏隐忍不发一语,郎中才背着个木箱急忙而来。

在郎中给霍台令包扎过程中,霍台令一直抓着房疏的手不放,房疏便让霍台令躺在自己胸口,一个肉痛得说不出话,一个心痛得说不出话。

针线入肉,从肚脐至髋骨处,成了一条千足蜈蚣,它在其它伤疤面新鲜得像雨后新笋,等郎中费力完成时,霍台令已经昏过去了。

“大人这伤口有些深,需要休息一此时日了!不过.......大人头部也受了伤,可能会出现暂时性失忆,没有性命之虞就是万幸了。”,郎中收拾医具,写了药单,便走了,房疏递给祁量让他连夜去惠民药局拿药。

房疏轻探他头部,才发现后脑有一个大包,似被钝器所伤。

又将带血被子换了,对黄庸点头示意屋外谈话,房疏将黄庸拉到远离房间的亭里,这夜里开始下起了淅沥小雨,又有寒风穿堂,冷得黄庸抖了几抖,可房疏没有顾及这些,问:“发生了什么?”

黄庸也有些暗悔,“因为圣上逼得急,大人这两天都一直东奔西走,事情总算明朗了起来,大人便归心似箭,说怕房大人夜里等得急了,就一路回赶,却中了埋伏,受了伤,我们才跟上他时,地上已经是碎尸满地了,现在还不知道何人所为。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大人。”

“他查到什么了?”

“说是和郑贵妃,大皇子都有关系的,具体是谁,下官也不清楚。”,黄庸醒悟过来,问:“大人是怀疑?”

房疏点头,“怕是有人想杀人灭口。”,思及此,房疏拔腿冲穿过针雨回房看霍台令还安稳躺着,对跟来的黄庸说:“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嗯,我派些士兵守着好些。”

“多谢!”

房疏毫无睡意,给霍台令喂了药,一直守到天明。

天明之后,仲止居来了不速之客,大理寺来人提人了,提的不是别人正是霍台令。

祁量一听就与来的十几个官兵打了起来,“你们他娘的!不长眼吗?跑到这里来抓人?!”

“祁量!”,房疏将他拉扯回来,几个官兵已经被他打肿了脸,祁量也好不到哪里去,鼻头青肿流了些血。

房疏问领头的千户,“为何是抓霍大人?”

“有人提供了证物”,千户对捂着被打肿的侧脸,本来就是有些圆胖的脸,另一半肿得老高,像是馒头上又生个小馒头,他对身后将士打了个手势,身后人拿来了一件衣服,正是前两晚霍台令穿回家带血的衣服,第二天不见了,以为是下人拿去洗了,后来两天太忙,便忘了它的存在。

“批评杀害刘弗的凶手正是霍大人,现在要抓他回大理寺。”

“不可能的!台令不可能这样杀人的。”,房疏还想解释,被千户打断,“房大人,我们看证据的,今天我们就是来带人走的,你的人已经干扰我们司法正常的,若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这只乱咬人的狗也要带走!”

那千户对祁量恨得牙痒痒。

“是谁给了这件血衣?”,房疏问。

千户摇头,“我只负责抓人,案情如何,我不管,您可以去问何大人。若房大人再有意阻拦,你这府上人都要去牢里喝两天水了。”

“台令受了伤,可否备辆马车?”,房疏叹口气,妥协了。

“大人!可不能让他们带走霍大人!”,祁量可不认,撩起袖子就要上前,大理寺士兵见状都后退了几步,千户拔出了刀,“别闹得太僵了!”

房疏拦住祁量,说:“我们行得正,坐得端,盛世岂能蒙冤案,我也随你们去找何大人说说话。”

就这样,房疏将霍台令从仲止居送到了大理寺,蒙何芗的关照,住的牢房也算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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