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时(54)
“才不是!”江允善深呼吸一口气:“根本就是皇上蓄谋已久,我们之前也没收到任何风吹草动,根本无从准备。”
江季白也安慰道:“是啊,爹!皇上需要的只是一个除掉我们的借口,你就别自责了,有什么我们一起抗!”
江允善冷冰冰地对江季白道:“温白只告诉你父亲有私兵,就没有告诉你我们的处境?”
江季白眉心动了动,江允善继续道:“我们家被抄的如此突然,温玄这时候跑的远远的,说明他早就知道皇上要如何对付我们了,他不想接这块烫手山芋,只好离开天渊城,这样就可以置身事外了。温白也在刑部,他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
江季白有些不悦道:“他原本知道的就不多!”
“那他为何跟温玄离开天渊城?”江允善质问道:“都知道他和温玄的关系不和,总不可能是温玄担心他才把他带走的吧?”
江季白一时语塞,会吗?温白是早就知道吗?
“分明就是怕你连累他,他才离开的!”江允善一针见血地指出道:“让你平日少跟温家人来往,你偏不听!你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江季白也心浮气躁起来:“你别迁怒旁人了。”
“明哲保身,本无对错!”江昀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叹气道:“你们别吵了。”
牢门突然被打开了,几个衙役不屑一顾地进来了:“王爷!我们大人有请!”
江季白闻言,一下子冲到了江昀面前,质问道:“你们要带我爹去哪里?”
“呦!江小世子!”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江季白看过去,看到了内侍监的总管连公公,捻着兰花指掩住口鼻,嫌弃地看着江季白:“在这里面,不死也得脱层皮,咱家劝你骨头别那么硬!”
“是你提审我爹?”江季白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意。
连公公古怪地笑了下:“咱家不过是来盯住大理寺的人。”
江季白挡在江昀前面,沉声道:“不行!”
“世子,还没轮到你呢。”连公公不耐烦地挥了挥拂尘:“还不将他拉开!”
几个五大三粗的人把江季白拉开了,江季白冲江昀叫道:“爹!不能去!”
江允善也拽住了江昀的衣角,眼神焦急地摇了摇头。
江昀缓缓站起来,看了眼正在跟人争斗的江季白,对连公公道:“我跟你走,别为难他们。”
连公公不上心地恭敬道:“还是王爷识大体!”
“爹!别去——”
“不能去啊!”
江季白使劲挣扎,急得眼泪都快出来,大理寺多的是给人屈打成招的法子。
江昀从容不迫地跟连公公出了牢门,江季白难过地看着他,泪水在眼里打转,无力道:“不能去啊…”
江昀透过门栏对他们两个人笑了笑:“乖一点,等我回来。”
江允善泪水簌簌而下,点了点头,笑道:“好…”
济安寺
温白安静地站在一个摊贩前,仔仔细细地挑选着平安符,不停地问东问西的。
“哪种的是保佑平安的?”
“哦,都是保佑平安的。”
“那哪种是保佑科举必过的?”
“这个魁斗星君啊?哎,太丑了吧!”
“那哪种是求个好姻缘的?”
最后,温白挑了个小巧精致颜值高的平安符,无关科举,也无关姻缘,纯属好看。
蓝色的绳结中间有一朵白玉菩提雕刻的莲花,大拇指左右大小,下面坠有青色的穗子,十分美观。
常文政又晃了过来,揶揄道:“你挑夫人都没这么费心费力吧?给谁的?心上人?”
温白满意地看着手中的平安符,美滋滋道:“去!才不是,我给江季白买的,刚好他快生辰了,正好把这个作为他的生辰贺礼!”
常文政听到江季白,神色有些异样,刚刚传来消息,御贤王府被抄了,温玄不让他告诉温白。
温白又有些心情低落道:“不过我还不知道他生不生气了。”
刚好,温玄和住持方丈也踱了过来,住持方丈法号“皆圆”,性子潇洒不羁,喜欢与小辈玩闹与温白十分谈得来,看到温白脸上愁容,不由得打趣:“温白施主,老衲见你眉头紧皱,心情郁结,可是心中有什么挂念之人?或是有什么思慕之人?”
温白抬头,看见了皆圆方丈,反过去调侃:“大师真是理解,看来也是过来人,果真至情至性呢。”
皆圆大师不怒反笑,对温玄道:“温施主,令弟真是巧舌如簧,老衲自愧不如!”
温玄礼貌点头:“大师说笑了,舍弟年幼无知,冒犯大师了。”
皆圆大师意味深长地看向温玄,道:“年幼是年幼,并非无知,温白施主可是个聪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