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诈死后再遇殉情未遂的魔尊(19)
随即,双指并拢祭出天罗网,欲恫吓他。
那黑衣人轻轻转身,随手一抛,那蜷缩的两件兵器各自飞向甘、荀二人手中,二人忙接,兵器却在触手之时化为齑粉。
甘、荀二人从未见过这种收控自如的手段,齐齐怔住。guī蒙真人bào怒,天罗网大开,直飞空中,化作千万丈天幕一般压下。那黑衣人却不急不忙,长袖一挥,足下轻点,向上而去,天罗网的无数银线花火四溅,像是全天下同时烟花爆裂般,破了。
那黑衣人袅袅无踪了。
远处,大门口的二楼窗口,醒林含在嘴里的一口酒,终于咽下。
身边拿着刷子和肉串的几个人俱已看傻,半日,夏百友喃喃地说:“一把夺走我师兄和甘师兄的剑,这得是个什么怪物……”
有人接话:“师尊他们也做不到吧。”
又有人道:“他看着年纪不大,要是再过十年……”
还有人道:“何止是不大,我看比我还小……”
本次千英百绛榜草草收场,各门各派忧心忡忡在客房收拾行囊,十二位掌门齐聚玉房宫大殿,正在悄声议论,夏百友对这个事好奇地抓心挠肝,偷带着醒林潜入大殿里听墙角。
那胡争如也在大殿,正在向各位掌门呈以详情,“那小魔头本是万斛龙捡来的孤儿,传言说,他是在母亲死后撕破肚子自己爬出来的,他们也说不清他是人还是个什么东西,哪怕连忘月窟里的妖魔们也惧怕他,从小他便独自长大。及至他略大,实在是天赋异禀,万斛龙便收他为徒,这才短短几年,几乎与万斛龙比肩。但因他总是在忘月窟,极少极少下山,故他的名字在仙门中并不响亮。”
“他叫什么?”
“天掷。他师父说他不是人间父母生的,而是老天爷赏的。”
“天掷……”guī蒙真人嘴里念着这个名字,“老天爷不要赏了一颗灾星就好……”
镇九门的胡得生掌门是个心直口快的个性,他道:“要是让这个玩意儿,再修炼十年,于我们整个仙门,怕都是劫难……”
虞上清昂然打断他,“师兄万莫抬举他,我看他不过是个毛孩子,许连二十岁都没有,以后的人生路难说的很,天下的事变数多着呢!”
最后玉房宫的掌门下令,本门弟子近日小心提防,莫要下山。
……不过,夏百友和醒林并不是玉房宫弟子,自然不受这条禁令约束。
比试结束后,虞上清等几家掌门并未立刻离开,镇日里与guī蒙真人关在屋内,不知做什么。
夏百友与醒林闲的长毛,实在熬不住,偷偷地溜下山。
帝都城中有一座观音庙,香火旺盛,这都不算什么,值得一提的是,这庙外的各色吃食都极有名。
这日正是庙会,观音庙外的小摊小贩车接着车,人挨着人。醒林娇气些,走了一个时辰便走不动了,买了一包炸鱼,坐在小摊后面的长椅上,漫无目的的闲看。而夏百友顺着小摊一路看过去,看的津津有味,越走越远,走到街对面的算命摊前蹲下不动了,看那样子是和算命的侃了起来。
观音庙口的人往来如梭,醒林盯着那人cháo,面无表情,忽然,他的黑瞳紧缩,像是被针冷不丁扎了一下。
那一群老幼妇孺中,有一个人面容清隽冷淡,远眉长眼,鼻子又高又挺,长得尤其好,穿了一身黑衣,整个人似是笼罩着一层森森寒意。在人群中分外显眼。
醒林心中一紧,继而全身毛孔炸开。他认得他!那日他虽在月光与火光中若隐若现,连正面也未露,但醒林就是认得他!只周身这份气质,就不会认错。
炸鱼的油顺着他的手指向下流。
怎么办……
我现在要跑去玉房宫禀告父亲吗?还有guī蒙真人,现在一跑,他会不会注意到我?夏兄?夏兄呢?
他不敢大动,生怕引起那魔头留意,急急在人群里搜寻夏百友。
只见夏百友还在跟那算命瞎子闲扯,大白牙龇出去老远,笑得跟朵花一样!
醒林心中更急,他发觉那魔头直冲他而来!
完了。醒林心想。
他难道认得我?我今日并没有穿本门的衣服啊……我一个无名小卒,他要把我怎样……
上一个镇九门的胡万,也是光天化日之下……在集市上……被化为齑粉……
醒林手里的油流进袖子里,冷汗流了一脖子。
在他蹿起来的前一刻,那魔头的脚步停下,停在炸鱼摊前。
浑身油腻的老板熟练地用大笊篱把生鱼下锅,金色的油刺啦一声冒出无数大泡,一阵轻烟带着香气四散开。不一会,捞出鱼,已是外焦里嫩,带着腌好的香料,令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