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诈死后再遇殉情未遂的魔尊(18)
这一群人都是早早落第的各家弟子,都是不学无术之徒,谈起修为,像个大媳妇一样羞羞答答,一说玩乐,撸起袖子没人比他们更在行。
夏百友从热火朝天的活儿里抬起头,窗户边,醒林独自倚栏,一只脚翘在长板凳上,举起一壶酒,一饮而尽。
他前方,远处的比试台前,几位掌门领着各自的得意弟子正在寒暄——虞上清身旁站着荀未殊。
夏百友看他那独自饮酒的样子,心中有些异样感受,说不清,道不出,招呼他来:“醒林兄,快来一起gān活。”
醒林朝他一笑,摇了摇手里的酒壶,声音温柔,“不,我要等着吃。”
夏百友哈哈一笑,将自己啃了一半的肉串递给他,醒林不肯接,撇头躲开:“脏,谁要吃你剩下的。”
夏百友嘿了一声,“娇气的你,洁癖!”
醒林又饮了一口,问他:“夏兄,我与你相识不过几天,便已觉你天资聪颖,在修炼一事上极有天赋,可你为何修为这般滞后?”
夏百友转身回去,漫不经心,“滞后不好吗,为何我一定要比人qiáng。”
他拿了一根新肉串,重新递给醒林,笑道:“做自己喜爱之事,于我来说便是正途。我并不一定要qiáng过许多人,但我要比许多人安心快乐。”
醒林接过肉串,垂下长长的睫毛,在脸留下一小片yīn影。
夏百友忽然问他,“你呢?你也是个七窍灵透的人。”
醒林把玩手里的肉串,淡淡一笑:“我?我才不灵透。”
夏百友眉头一挑,显然觉得这话不实诚。
醒林凝视他良久,忽而一笑,淡淡的笑里似乎有千百种滋味。
这个忽而的笑,夏百友似乎品出一丝苦涩。
醒林轻轻道:“你相信有一种人吗,什么都能做好,什么都学的很快,只有最重要的事,总是学不好。”
他看着窗外的明月,道:“无论他尽多大的力,都做不好。”
醒林的声音明明是一贯的温柔,从不锐利、急迫、咄咄bī人。
夏百友却觉得,他苦透了,他的心里苦透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呢,又风流,又清纯,又温柔,剖开却是苦的。
他在心中迷惑忘我之时,醒林指着斜前方,一尊明月之下。
“那是什么?”
正前方的比试台上,大赛开锣,荀令萼果然一跃而上,连击数下,而甘棣华从容不迫悉数挡下,宝剑翻飞,寒光闪烁,拆了数十招之后,明眼人都看出了胜负,
正在此时,一个黑衣人影幽灵般地,从大门上方的最高的屋檐上,从明月下,横空出世。
醒林眼见自己斜前方的屋檐上,那黑衣人影一跃而出,不借外力,穿越数十个火盆,每一个火盆中,一人高的火焰如同巨龙的舌信,那黑衣人影在空中游曳般地,腰身轻转,黑衣翻飞,穿过烈烈火光,直冲比试台而去!
第七章
校场数千人,被天外飞来的这一人惊动,纷纷抬头向上瞧。
那人直飞比试台上,只是刹那间,台下众人,台上甘、荀二人,还未反应看清他是怎样行动的,便如一阵黑风,卷走了甘、荀二人手中的兵器。脚下丝毫不停留,双袖一展,飞上了比试台后的屋檐上,站定,手边卷着两件蜷缩的宝剑。
满天的熊熊烈火,几乎要把他的黑衣燃烧。
台下台上轰然雷动,十二位掌门齐齐站起,数千双眼睛如箭矢般盯着他,后排大小门派和散修叫嚣着:“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在这里无礼。”
前排的明事人却知,看手法看来势,此人恐非我道。他们按紧了手中兵器。
十二位掌门面面相觑,这黑衣人背对他们,他们看不清这来人是哪一号人物,但,看年龄,看体态装扮,看气势修为,不过是与甘棣华等差不多大小,不得不让他们惊心。
甘、荀已是我道中数一数二的jīng要,居然被他一招之内同时夺走兵器,那剩下的年轻一辈在他跟前岂不是如猪羊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他们身后第二排,昨日排得第三位的镇九门大弟子胡争如,颤声说:“我认得他!这是忘月窟那大魔头的徒弟,魔头们叫他少尊主。上个月,我师弟胡万在我门附近的镇子上不小心遇上他,光天化日之下,在集市上被他化为齑粉!”
果然是来自魔窟,数位掌门眉心不禁蹙起。
但少尊主又如何,即便他师父那大魔头万斛龙,来到玉房宫也要抖三抖。
guī蒙真人手中的天罗网,网尽天下妖魔鬼怪,连他师父也在此网下吃了不少亏。
guī蒙真人听了胡争如的话,往前一步,喝道:“妖人!玉房宫岂容你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