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44)
活泼的百糙此时也安静下来,捧着药默默的垂泪。
“三娘子事先想得周到。否则今天奴婢怕是过不了这一关。”许氏轻声说道。
“……无论有没有今天这出,我都打算这样说的。现在堂祖母不会答应范家这门亲事了。二老爷肯定会去外祖家探底。我怀疑堂祖母早就写信令他去办了。”岑三娘低声说道。
许氏手肘一撑便要起来:“三娘子莫怕。你终究是老太爷的亲孙女。”
“妈妈别动。”岑三娘笑道,“您别忘了外祖家可是和皇帝都沾着亲呢。哪怕外祖父真不管我,有陇西李氏这块金字招牌,保咱们平安足够了。长安与隆州相隔千里,有了信也需要也要月余才到得了。咱们还有时间。若办得妥当,咱们便离了岑家去长安。”
“三娘子真的打算去你外祖家?”许氏又担心起李老太爷对岑三娘的态度。
岑三娘笑嘻嘻的说道:“如果能走,到时候再告诉你们吧。”
古代的户籍再严,也没有电脑联网。有着百万人口的长安是当世最大的城市,没有之一。能容纳八方四海的商旅,甚至还有进口的昆仑奴,她不信会容不下她们主仆三人。
大夫人晚间前来请安。岑老太太满面倦色,只问了声:“老二的信什么时候能到?”
“管事送新麦,大概半月后回来。母亲是着急想知道李家的情况?”大夫人答道。
“回了范家的亲事吧。备份厚礼,你亲自去拜访刺史夫人。”岑老太太并没有多说。
大夫人惊疑万分。
岑老太太缓缓说道:“三娘母亲出自陇西李氏。”
大夫人愣住,又不服气的说道:“陇西李氏族人上万计,李老太爷又无爵位在身。落毛的凤凰不如鸡,难道就将几万两银子生生推出门去么?”
岑老太太斥道:“你主持中馈,是岑氏一族的主母,目光要放长远一点。无论李家现在如何,单凭这陇西李氏四字,咱们就不能把三娘许给范家。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呢。你记得,三娘还有两年及笄,这两年好生待她,咱们岑家和陇西李家就是姻亲。”
大夫人委屈的应了声。
岑老太太目中精光闪烁:“小丫头借着陇西李氏的名头狐假虎威。范家又不是隆州首富,我记得方夫人就曾向我提起过方家七少爷。放出风去,想要和陇西李氏攀上关系的人家有的是。何愁选不了一门好亲事。”
大夫人眼睛一亮:“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作者题外话:今天没有啦。都是女戏,明天上ròu菜吧。
心思各不同
空青策着马一路狂奔,终于望见江面上那艘华丽宽大的楼船。
入夜时分,楼船靠了岸。空青策马也赶到了小镇码头。
剔透的琉璃宫灯将船舱映得如同白昼。圆桌露出黄花梨木金黄温润的色泽。那人穿着宽大的织金绸道袍惬意的享用着晚餐。
银箸挟起一片雪白的鱼脍,在青如玉的浅碟中蘸了蘸调料,缓缓送进了嘴里。
连夜赶路的空青喉间发出咕噜一声,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那人放下了筷子,站起了身,坐到了一旁,伸手端起茶盏啜了口道:“江里新鲜捞起的鱼,冰盘未化,赶紧吃吧。”
空青大喜:“谢爷赏赐。”挪到下首坐了,下箸如飞,就着鱼脍吃下三碗米饭。抬头看到那人微笑看着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两天没吃饭了,饿得狠了。”
他净了手,垂手站在那人身前说道:“岑家回了范家,道岑三娘年纪尚小,不着急定亲。”
那人挑了挑眉:“哦?她怎么做到的?”
空青恭敬的回道:“岑老太太院子里一个婆子透露出说,岑三娘只拿了两枝钗出来。一枝是爷送的点翠蝶钗,另一枝是金银团花蛾儿分心。她只瞧得一眼,隐约听到都是内造的工艺,别的就不知道了。老太太和岑三娘关在房中说了一柱香的话,老太太便让大夫人回绝了范家的亲事。不过,小人离开时,听到了岑三娘母亲出身陇西李氏的传闻。”
那人扑哧笑出了声来:“这丫头还真会拉虎皮扯大旗……找两个人去盯着。我现在没空,再放她两年吧。”
“是!”
…………………………
方家八个儿子,前五个是嫡妻所生,两个妾生的庶子,最小的是继室方夫人的儿子。没成亲的只有方七少和方十少。
方老爷很头疼。说也奇怪,这么多儿子,个个都对读书入仕没有兴趣,都爱赚银子。方老爷六十出头,保养的极好,自然不肯放权给儿子,只把产业细分了,成年儿子们各管一处。方老爷心里明白,一旦自己驾鹤西去,方家就面临分崩离析,哪个儿子也不服气让对方掌了全部的家业。继室夫人都巴巴的盼着小儿子能当上方家的掌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