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43)
岑老太太叹道:“你这孩子。”
不过片刻工夫,田妈妈就捧着那只匣子进来,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岑三娘从脖子上取下那柄小巧的钥匙,打开了匣子。
岑老太太瞟了一眼,看到那只点翠钗还有另一只钗,下面还有一叠薄薄的银票。
岑三娘把匣子放在案几上:“堂祖母您瞧瞧这两枝钗吧。”
一只点翠蝶钗,一只金银团花蛾儿分心。
岑老太太拿起点翠钗瞧了眼道:“这是那位贵人送你的。嗯,这是内造的工艺。”
她拿起那枝分心咦了声道:“这是你母亲的首饰?好像也是内造的工艺……”
岑老太太心头一凛,岑三娘母亲也拥有内造的首饰?
“堂祖母,这枝钗是外祖父令人送来的。”岑三娘泪痕未干,头越发埋得低了。
“你外祖父令人送来的?”岑老太太惊讶的问道,看到岑三娘的表情,心头泛起丝疑虑,“你母亲过世时,你外祖家照着嫁妆单子抬走了所有的嫁妆。他什么时候送来这枝钗……”
岑三娘咬着唇,声如蚊蚋:“外祖父他不喜欢父亲,也不喜欢我。却碍着我是他的外孙女,碍着陇西李氏的名声,私下里送了这枝钗还有一万两银票来。那位贵人也是因着和外祖父沾点亲,所以路过隆州前来看望三娘。”
陇西李氏!四个字仿若惊雷在岑老太太心头响起。
借势(三)
她怎么没想到呢?岑三娘的母亲姓李!路过隆州的那位贵人当然和岑三娘沾着亲,所以也送了她一枝内造的点翠钗。岑老太太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扶手,仗着几十年的经历,强自压住了心里的震惊。
“外祖父他……他恨母亲一意要远离长安嫁到隆州来。对岑家人没有好感,奶娘的身契是他作主放的。拿银子让奶娘另置宅子也是他的主意。他说,说……”岑三娘尴尬无比,歇了好一阵才鼓足勇气说道,“外祖父让三娘……防着岑家。”
“岂有此理!”岑老太太大怒,“你是他的外孙女,却是我岑家嫡出的姑娘,是我的亲侄孙女。难不成我会害了你不成!”
岑三娘离座跪下,掩面哭道:“一边是外祖父,一边是对三娘有再造之恩的堂祖母,这件事三娘哪敢说出口。所以许氏立女户买宅子的事都一直瞒着堂祖母。若非到了这地步,三娘也不敢将外祖父的话说给您听。”
岑老太太沉着脸道:“三娘,你要知道当今皇上便出身陇西李氏,话可能不乱说。”
岑三娘说道:“堂祖母唤奶娘前来,一问便知。”
岑老太太摇了摇金铃,吩咐站在门口的田妈妈道:“带许氏进来。”
两个婆子架着许氏进了屋。岑三娘一直低着头,一眼都没看她。
等到室内只剩下三人,岑老太太才厉声喝道:“许氏,你好大的胆,竟敢哄着三娘放了你的身契,还瞒下大笔银子去购置宅院!还不从实招来!”
岑三娘心里一叹,老太太真是老辣,半句不问许氏母亲的出身,仍坚持原来的问话。
许氏鬓发散乱,肿着半边脸,跪在地上却挣扎着直起了腰回道:“回老夫人,奴婢并未哄骗三娘子,这是老太爷的意思。奴婢是夫人的陪嫁丫头,虽然放了身契,立了女户,依然是李家的家奴。是以一直留在三娘子身边侍奉。”
岑老太太盯着她,看到许氏虽然狼狈,却不卑不亢的模样,心里已经信了。
许氏继续说道:“老夫人若然不信,可令二老爷去长安胜业坊打听便是。李老太爷没有爵位,所居府邸乃是前襄武郡王府,现改名为莲居池院。”
长安东贵西富,胜业坊靠近皇宫大内,王府云集。许氏能报出李老太爷所居坊名与府邸,岑老太太已然全信了。
她脸上浮起了和煦的笑容:“委屈你了。”
许氏重重的磕了个头道:“老夫人一心为三娘子着想,奴婢不敢有半点怨言。”
岑老太太叹了口气,将岑三娘扶了起来:“好孩子,堂祖母不怪你隐瞒不说。可叹你外祖父出身高贵,却置你于不顾。若是接了你去,在长安给你订门亲事怎么也比这偏僻的隆州强。你放心吧,堂祖母不会不顾你。他对我岑氏不满,你却是我岑家的嫡出姑娘。堂祖母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
岑三娘便扑进了她怀里,感动的只知道哭了。
借势(四)
回到水榭,百糙也被放了回来。
岑三娘拿了鸡毛蘸了药膏细心的涂在许氏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