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南风(142)
她推他,怪他不分场合,熙儿已然醒了,好奇地望着李慕问:“父皇,妈妈好吃吗?”
顾南风皮薄,耳根子通红。可是李慕是个没脸没皮的,竟舔一舔嘴唇,回答道:“不好吃,妈妈有毒,一沾上这辈子都离不了。”
熙儿打了个冷颤,惧怕地望着顾南风,“妈妈好可怕。”
李慕感叹:“是啊,女人都很可怕。乖儿子,少跟你妈妈亲近。”
“你还敢同儿子胡说八道!”狠狠掐他一把。
李慕道:“谁让他老跟他老子争宠,你不知道啊,这小子吃奶那时候,朕可是恨得牙痒痒——”
踹他,“还敢说!”
李慕使个眼色,熙儿便被强行抱走,门一关,这人就猛虎扑食似的窜上来,急吼
66、阳 …
吼扒衣服,“不说就不说,咱们做。”
“白日宣淫,你当心明天又被朝臣骂……轻点……别……我疼……”
“好,轻轻的,轻轻的……”
哪里轻得了。
两个人身上都是汗,黏糊糊的还要缠在一起,李慕餍足,抱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你妹妹,朕指派了去清月庵里做姑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嗯——”她浑身无力,“我要去山西找他。”
“谁?周沐?”李慕一听这个简直要跳脚,掰过她的脸,面对面,“朕不允,绝无可能,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顾南风道:“你那样对他我怎么能视而不见?”
李慕冷笑道:“你对他倒是情深意重。”
顾南风道:“我当他家人一样对待。”
他懊丧,不耐道:“你不必去,朕令他京城述职你可满意?需不需要朕给他磕头认错?”
她却是恍惚,出神,许久才说:“你令我对他愧疚一辈子,我真不知该如何补偿?我足够自私,这些年完全将他无视,其实是不敢想,我真是无耻。”
他沉默,紧紧抱住她。
她想一想,换一个话题,“开春便该选秀女了,这事也不能老拖着。”
“不比选了,朕跟他们说朕是阳痿、柳下惠,选多少女人也没有用。这辈子都不必选了。”李慕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顾南风的脸色难以言喻,前一刻这厮还将她折腾得哭叫连连,下一秒却说自己不举……这是一个怎样混乱的世界。
67
67、西 …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二十九军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啷哩个啷,啷哩个啷啷啷啷!”
李慕教熙儿下棋的空档,还要抽出时间为她鼓掌,“好好好,简直天籁——”其实鬼知道她唱什么,一首威武雄壮的军歌能唱成鬼哭狼嚎惊天动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其杀伤力不亚于一个嚼了满嘴生大蒜的人对着你呵气,活活叫人生不如死。
熙儿已经麻木,稚嫩的童声想起,“做眼。”还不忘了回过头嘲笑顾南风,“妈妈唱歌比老夫子讲课更可怕!”
“切——小屁孩懂什么,这是艺术,艺术啊!”从眼露精光无限憧憬再到面露凶光,对李熙藐视高雅艺术的行为进行严肃批评,“子曰:真正的艺术都是勇者的游戏,一般普罗大众是必然不能领会滴!”
李熙好奇,“妈妈说的那个子啊?我怎么不记得子曾经曰过?”
“提子。”李慕望着棋盘默默笑,伸手敲了敲熙儿的额头,“你母亲说是就是,还不专心点,下一步就要输光。”
“都怪妈妈,老乱嚎打扰我。”
顾南风摆摆手,“好了好了,不唱了不唱了。”便抱了子墨来玩丢线团捡线团游戏。
李熙看了直摇头,小声问:“妈妈好坏,逗小狗似的逗妹妹玩。”
“小时候也这么逗你玩来着,你还挺享受,那线团子宝贝似的谁也不肯给。”李慕眼皮也不抬一下,“收官。”
李熙坚持下完最后几步,输的惨了,哭哭闹闹满屋子乱转,“父皇你都不让我,妈妈妈妈,父皇都不肯让我,呜呜呜——我好惨我好惨!”
这一阵小旋风似的小人儿在身前过,逗得子墨笑的要岔气,有了观众,这下李熙闹地更欢,招招手,搔首弄姿,“父皇——你来追我呀!”
李慕轻轻松松拎起他,“想赢,同你母亲下。”
顾南风顿时暴起,“我说李慕啊李慕,你怎么老喜欢把我心灵最脆弱的地方拿出来鞭笞暴晒凌迟腰斩呢?跟地主对农民,员外对长工似的,怎么无情怎么来,怎么残酷怎么弄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