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在野+番外(44)
曾响听完,乐不可支,院子里尽是他粗犷豪放的笑声,如嗷嗷惨叫,不知者还以为衙门里在动用大刑。他笑得前俯后合,没留神沈吟和居同野之间正暗送秋波,兀自打趣道:“帕子呢,拿出来给大人啊——”忽的想起沈吟说过瞧不起逼娶此类的话,一句话说了半截戛然而止,憋着又难受得浑身做痒还抓挠不得,舔脸赔笑讨好,“看看可以吧,看一眼,满足满足小的好奇心,到时候还回去就成。”
沈吟温柔地看着他:“早就烧了,不明不白的玩意,怕拿了说不清,那晚上就丢灶里了,免得被诬陷祸害姑娘清白。这事,是有理也说不白辩不明的,迫娶的事儿我见得多了,见着个当官的就送女儿,每个当官的都得防着。”
曾响听得合不拢嘴,懵懵懂懂像是在听天方夜谭志怪传奇,问道:“当真?还有这种说法,连个手帕子也不给拿?”
沈吟伸出食指,点点曾响,指指居同野,语重心长地说教:“你俩今儿都该长点记性,睁大眼睛瞧着,等大花轿子抬进来就有你们悔不当初的了,通天的本事毁了姑娘清白也不得不娶,都学着点!”
曾响被他说的一愣一愣,傻乎乎地除了点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佩服之余,只想五体投地重重磕上三个响头。
居同野没想到背地里还有这一层,又疑惑又觉得沈吟说的在理,当时还以为他烧帕子是因为心里烦。
沈吟对曾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还坐着做什么,起来回家去。”
曾响嘿嘿一笑,爬起来拍拍手,告辞归家。
第二十一章 腰带相争
那姑娘要真是洁身自好无懈可击,沈吟也只能干瞪眼无能为力。拧这码子事,得给他一个可扩大、膨胀的缝隙,让他有缝可钻寻缝而钻,一鼓作气势占领敌营。沈吟拧到现在已经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然而万幸,居同野被水性杨花钻出了个新鲜的窟窿来。
见居同野还愣着不动,沈吟对他做了个过来的手势。居同野回过神,却不过去,反倒是先转身。
沈吟瞪大眼睛,刚才的安之若素荡然无存,差点大呼小叫用知县的身份呵斥勒令居同野回来。
谁知居同野不过是闩个门而已,麻利地跑过来:“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是唬人的?当真要逼你娶?”
沈吟有时唬曾响,居同野也能听得出来是唬人的话,当下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不想惹麻烦,还是不喜自己只顾铜板收下帕子,亦或是嫌弃自己不说那帕子其实是赠予他,而他当时着实没能听清这话。
头顶洒下来的夜色清 亮,沈吟的眸子越来越清明,居同野心里却是五分糊涂五分堵塞。
沈吟抿嘴轻笑,一手扶着居同野后脑勺揽过来,略弯着腰,两人额头相抵,柔情软语道:“半点不假。”
居同野更是心悸彷徨:“是我不好。”
沈吟高兴,他不乐意他婚娶,小子眼里喜欢他,心里纵然还隔着些距离,还是拧得了的。沈吟双手拉拽着居同野的脸,脸皮被吓得冰冷,他很是满意,明明春心似水,嘴里却犹如吐着数九寒霜,威胁道:“都说什么了,一五一十说出来,胆敢瞒着我一个字,本官叫你好看。”
居同野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吟心里讥笑,脸上却是装模作样地松了口气,再度以语重心长的口吻教训道:“以后长点心。”
居同野毕竟不笨,略一琢磨也是明白了,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沈吟娶了妻——他一定会娶的,和自己混在一起不过是闲时闹腾。
谁知沈吟却故意反问:“长点什么心?”
居同野以为是教训他,故而无奈,一本一眼天真道:“莫要乱收人东西,免得说不清。”
这声说的沈吟心神都酥麻了,像是一只蚂蚁从小脚趾爬上心尖,他猛地跳起来,四肢紧紧箍着居同野,覆唇上去,吻得娴熟,咂咂有声。热情来时如大雨浇灌,居同野差些受不住,左脚慢退半步抵住凸起的石砖,牢牢固稳。
差点惹了大麻烦,居同野心怀愧疚,因而听之任之顺之。
沈吟忽地抬起来头,背着月光,目如点漆:“那帕子本就是送你的。”
居同野一怔,愕然道:“可明明说是赠予你。”
沈吟拍了拍他的脸,示意放自己下来,慵懒而风情万种地打了个哈欠,身形虚晃了一下,才道:“若是当真赠我,又嘱托旁人赠送,定然开始便会说清楚,说不得重复两三次,免得出岔子闹笑话。”
居同野发现他果然没听错,那姑娘是故意骗他,当下比认为是自己误收了帕子还难受,一股恼火油然而生,平白无故为何欺骗于他?越发觉得眼前点明他的沈吟可爱非常,疑惑道:“可这是做什么,为何前后的话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