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有紫宫宠+番外(79)

作者:晏闲

想起胥筠“他人如何自处”的诘问,我小心看司徒鄞的脸色,生怕他介意。

司徒鄞却只是挫败地叹了一声,手指在我发丝上柔绻摩挲,声中一丝懒散,“查到东西了?”

我肯定地点头,“就在这里了。”

不管是秋娘,还是秋娘背后的什么人,成败都在后天一举。不过看司徒鄞的样子,倒像不太在意。

联想到他过于大胆的计划,我亮着眼眸问:“大鱼……上钩了?”

“还没,估计在辨别香饵真假。”将我向怀里拢了拢,司徒鄞露出一丝笑,“不过也快了。强大的人往往都自大。”

自大么?未王那个唯一的宝贝儿子,真的会趁机举兵攻褚?

最近我听在耳里最多的民间议论,无非是当今陛下做的是中兴之主,行的却是亡国之政。如果鱼再不上钩,怕是堵不住悠悠之口了。

头顶一记轻敲,“不该你担心的事,用不着你想。”

我笑:“有你在,我担心什么。”

牧舟手指在我腰侧的痒处一窝,我笑着拧进他怀里,念及宫里,问:“哥哥还好么?”

“好,好得很。每日有酒有肉,居然也不防有毒,吃得下睡得着。”司徒鄞声里有了笑意。

我淡笑,哥哥那么聪明,未必捕不到一点端倪。

“眷瑷殿的人好么?”

“好,都好。你就不问我好不好?”纤凉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惩罚似的盖上唇。

我被挑唆得一片心乱如麻,任由着两个人滚到床上。

第50章 情悸如焚

“你就不问我好不好?”纤凉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 惩罚似的盖上唇。

我被挑唆的一片心乱如麻,任由着两个人滚到床上。

唇舌间一片湿漉, 司徒鄞的眼睛亮得慑人,正如离宫前一晚的狂热。

我心悸如焚地眨眼,呼吸顷刻乱了,念及他的身子,不该这样放任, 可他的眼睛分毫不让, 染着黑色的火焰蔓延无边——

突而他动作一滞, 我只觉腰间一紧, 腰带上的鹅黄五络蝴蝶结打成个死结。

一瞬的茫然,猛地想起身上所穿乃是秋娘的衣服!

明月楼虽与一般青楼不同, 但毕竟是风月之地, 女子身上招徕客人的本事一样不少, 这衣裳正是其中一件武器。特意把腰带设计得如九连环一样复杂, 就是为了挑起男人的……

耳边回响采云锦吐出那个词的妩媚,我不知如何自持。

牧舟的俊颜微微扭曲, 一声不耐的低哼, 撕扯衣服的动作明显粗暴起来,越是急, 扣节越死,他眼里的热欲越是浓烈。

我不明所以的心慌,忘了自己身在明月楼,想开口说“我自己来”, 可这种话哪里出得口?更况身子被他死死地压着。

“牧舟……”肩背半露狼狈,我软怯地叫了一声。

一声轻响,腰带断了,随着衣襟敞开,亵衣的带子也散开来,一片春光袒露无遗。

我连羞死的心都有了,这里的衣服真真要命!

肌肤贴上牧舟凉润的衣料,他低头一吻,喘息一阵紧似一阵,却突然万分克制地停下。

“这里不行、绝对不行……”他的声如紧绷到极限的弦。

我不解又慌神,不自知地带了一分哭腔:“怎么……”

“这地方不行,钟了、我等你回宫……”

他是心气高傲之人,且爱重于我,所以不愿在此风尘之地唐突我。体察到这层意思,我心海激荡,没有多想,伸手向下探去。

一声抑不住颤音的闷呻,司徒鄞双眸复又染红。

“你在勾引我……”

“我想……帮你……”我脸面低埋,盈握于手的热度烧光了所有矜持。

“……那就快点!”

待他满足地长叹一声,我身上也有了汗意。下床去整理外裙,才发现那条害死人的腰带从中裂断,敞着的外衫怎样也系不上。

我又是恨又是羞,跺脚道:“你、你让我怎么见人?”

明月楼里都是风尘中摸爬久了的女子,是何等毒辣目光,搭眼一瞧必知怎么回事。

再说外面还有个楚三派,若是被他发现……

司徒鄞只是散漫地笑,斜倚床头定定地瞅着。

我脸上发烧。刚刚做的那样不知羞的事,不会被他笑话一辈子吧?

一声咳音打破了幽静,接着又是连串的咳嗽。开始司徒鄞还极力抑着,到后来压不住,咳出连番的空顿之声。

我心下一凉,什么欢喜都没了。少时闲翻医书,记得这种咳声可是……如冰水兜头浇下,赶过去轻拍他的背,眼泪没知觉地掉下来,“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

他吃不住力,孱弱地倒在枕上,愠声道:“这副残破的身子,还真不中用!”

说着,顷刻又白一层的脸向我看来,薄薄道:“哭什么,又不是死了。”

“不许胡说!”我将他扶好,忙手忙脚地沏了壶茶。司徒鄞从随身的香囊中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和着茶水咽下,脸色才慢慢好转过来。

“怎么样?”

他捏住我的手指,柔如柳丝的细发散在藤枕上,对着我安安静静的笑。

越是这般,我心头越是打颤,“到底怎样!”

司徒鄞虚应一声:“无碍。”

这笑容令我心上一锥,忍泪拿帕子擦他鬓角浅薄的汗珠。刚刚实该收敛一些,明明知道他赶了这么远的路,明明知道他身子弱……

“嫌我么?”

三个字,有千钧重量,让人听了荒凉。

如果声音亦有颜色,那这一句话,必是黯淡无光吧。

我心中凄恻,恨不能代他受罪,不知该如何回答,勉强笑道:“只有你嫌别人的份儿,哪有人敢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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