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118)
作者:海盐柠檬挞
陆景渊坐在一边,将谢樽剥下来的花生壳收拢到一处扫进了碗里:“当眼珠子似的疼。”
“诶?”听见在这话,谢樽瞬间来了兴致,“那他这次赶回去岂不是要去砸场子?”
要说两家结亲是出于两位新人两情相悦,谢樽是不怎么相信的。
按赵泽风的性子,若是疼爱的妹妹被当做政治工具用于联姻,他必然是不不会忍气吞声的吧?
“那可能与你想的有些不同,这虽是陆擎洲和赵家掌控谢淳的手段,其中却也并非没有真情。”一听谢樽的语气,陆景渊就明白他在想什么。
“赵鸣珂年幼时就倾心谢淳,大约总角的年纪吧。”陆景渊说着,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年元宵灯节时的太平盛况。
陆景渊记得那时候他年纪也不大,还被谢樽牢牢牵着,生怕他在灯会上走丢了。
鱼龙舞动,光华流转的元宵灯会上,穿着红袄的精致女孩提着个漂亮兔子花灯,当着一众哥哥姐姐的面,指着当时尚未及冠的谢淳大声宣告这就是她未来的夫婿。
赵鸣珂这话出口时,谢樽霎时笑得站都站不住,蹲下来靠在他身上,笑得眼泪直流。
而赵泽风则是一脸僵硬,恨铁不成钢地将赵鸣珂一把提溜起来带去放花灯去了。
那样的场景,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啊?”谢樽有些意外,不过又觉得这样是难得的好事,“不过长平郡主嫁给心悦之人也算圆满,总比嫁个素未谋面的公子,一生郁郁来得好。”
听见谢樽的话,陆景渊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人有一瞬的恍惚。
谢樽正低头一手捏着花生,一手翻看着潘和硕不久前送来的物资统计,并没有注意到陆景渊的情绪。
屋内一时安静的只余下花生壳碎裂的声音,过了半天陆景渊才轻声才回应道:“也许吧……”
虽然赵鸣珂心悦谢淳,但是……
谢淳并不喜欢她,他并不喜欢那个冀州水土养出来的,如火般热烈的女子。这两人之间的纠葛有些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陆景渊没打算继续解释。
不过倒也也不必担心,赵鸣珂是知道这一点的,而按谢淳的品格,赵鸣珂嫁入谢家后必然不会受了委屈,也能像从前那样自由自在,有那些人护着,她或许可以做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纯挚少女。
希望赵鸣珂能长乐安康,这是出于旧识的祝愿,至于其他联姻之下的利益与目的,就放放再说吧。
陆景渊端起一旁微凉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忽然听见坐在床榻上的谢樽发出了一声清晰可闻的抽气声,抬眼看去,就见谢樽一手杵着床板,一手扶着腰,脸都皱成了一团。
“嘶,这不知道地还以为我和他有什么大仇……”谢樽小声嘀咕着。
刚才他打算换个姿势来着,一动就感觉后腰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直直像把那一块皮肉剜下来似的。
“怎么了?”陆景渊开口问道。
那谢樽缓慢挪动着,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舒服的姿势靠下:“今天根赵泽风切磋了一场,赢倒是赢了,但也被他实打实地揍了好几下。”
赵泽风着实脚力不俗,这伤比他想象的要疼上好多。
“哗啦”一声脆响,陆景渊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上,破碎的陶片落了一地。
屋内霎时一静,谢樽抬起头,眯起眼,打量着眼前一派宁静,好像刚才无事发生过的陆景渊。
“怎么了?”
“无事。”只是谢樽这句话,眼前这副与从前过于相似的画面,立刻将那个被他搁置的问题重新放到了他面前。
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故人?
虽然种种迹象,还有那些偶尔表露出来的相似,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陆景渊他的猜想并没有错,但他却依然没有得到最后的确定。
而正巧,谢樽伤在后腰……
“我帮你上些药吧,如果不处理一下,说不定明日你就下不了床了。”陆景渊声音微哑,垂眸看着半躺在榻上的谢樽,掩在袖中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啊?”谢樽动作立刻僵硬了起来。
可是他伤在后腰啊,虽然伤在哪无所谓,如果是柳清尘给他上药,他绝对不会有一秒犹豫,他会立刻脱了衣服趴好,等着青崖谷的大师兄为他服务。
但是陆景渊……
不过其实也不是不行。谢樽感觉自己脸上有点烧,他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还是抵挡不住陆景渊帮他上药这个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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