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旬不忆往昔(8)

作者:寻欢作乐能成事

亭外有五步阶梯,不高却很长。她走到第二步,竟听得有潺潺的水声,每上一步,水声便大些,声音也有所不同。到亭子中央,即可见到清澈的流水从不远处的假山上流下。

原来假山不高,水声便传得不远。亭子周围又做了特殊的处理,才能闻得这步步不同之声。看来独孤誓修这亭子时,倒真是花了番心思。看似莫名其妙,实则玄机暗藏。

假山的一旁是一个独立的房间,周围种着些菊花,各种颜色都有。阳光洒下来,显得格外好看。

胥钦诺在那亭子里坐了一会儿,望着院落外碧蓝的天,听着潺潺的流水声,闻着那些花香气,也觉得舒适。想到时间也许过去了好一阵,才起身往回走。

刚转过身,便撞见了屋子的主人,独孤誓。

他站得很近,只差一点,她的鼻子就碰到了他的肩膀,那一刻,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忘掉了。更不敢抬头来看他。

没想到她会突然起身,意识到自己失礼。独孤誓很快地往后退了一步。

拉开距离,胥钦诺发现这个时候他依旧是一身便装。还未换上喜服。

“怎么进来了?长辈们没拉着你说话吗?”独孤誓问她。

“可能是昨夜里受了风寒,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外面太吵,借你家的亭子呆一会儿。”胥钦诺见他站得远远的,尴尬地笑着说。

“觉得如何?”

“不错,花了不少功夫吧。”

独孤誓点头:“四年前就重建了,你一直没机会来看吧”

“是啊,今日一见,你果然有做能工巧匠的资质。”

独孤誓淡淡一笑,不回答。眼光转向亭外的假山。她一时也无话。

明明是阳光和煦的天气,空气却冷得要命。

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胥钦诺道了一声先走,便径直离去。那速度算得上是落荒而逃了。

一路的桂花香气浓得厉害,加上早晨的后遗症。走出院子时不仅头疼,更觉得喘不过气来,腿脚也没有了力气,心像是被大石头压着一样,重得她快要支撑不住。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外院却完全不是原本热闹的样子。来的客人纷纷倒在了桌上,连那些小丫头也不能幸免,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打翻的茶杯酒瓶碎得满地都是。大门紧闭,已没有宾客在出入。

这么短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的一切,胥钦诺惊住了。立马拔腿跑进屋内,找爹爹和长辈们。

其他人都还在,只她的爹爹和独孤誓的爹爹都不在了。

强忍着身体不适,飞身上房,观察了一下四周。外面的街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这府中却是死寂。

直到看到内院那大红的喜字,胥钦诺似乎明白过来。便向着那独立的房子,疾飞而去,几乎用上了所以的内力。

脚尖落地,她一把推开了房门。

“独孤誓,不好了。”

屋内的独孤誓正在换衣服,对于他这天外的一笔,显然很是疑惑。更衣的双手就那样停顿着,大片胸膛露在外面,露在了胥钦诺的眼前。相对于他的衣衫不整,胥钦诺倒是淡定得多了。现在可不是该害羞的时候。

“出事儿了,你快去看看吧。”

说完,她关上了门,挨着去看这院子里其他的房间。

不过才看了四间房,独孤誓便到了。大红的喜服穿在身上,却并不怎么工整。

“兮儿不见了。”他开口道。

想来他口中的兮儿就是今天的新娘子了。她还真是后知后觉,最知道她在哪儿的人,当然是新郎了,何须要她无头绪的乱找。

“院子里的客人都昏迷了,整个府中就只有你和我幸免。”

“我爹呢?”

“你爹和我爹都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你之前可有得罪什么人?”

“未曾。”

“你的新娘子?”

“据我所知,也没有。”

“为今之计,只能你先把客人都照顾好,我去找。我会派人过来帮你的。”说完,胥钦诺也不去坐什么马车,踩着房顶一路回去了。

第8章 捌 纵使相逢应不识

胥钦诺一路没有停歇,刚到门口,采儿便迎了上来。

“老爷回来了。”

她几步踏进房中。不仅是她爹,还有独孤老爷子也在她家里,只不过都昏迷着。让采儿请来大夫看了,说无碍,休息一夜后就会醒。

安顿好两位老人,胥钦诺带着人又去了独孤誓家。那边的人全中了毒,这时候最是需要帮忙的时候,她就当还他的人情吧。

事实上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已经有不少的人在收拾院子,昏迷的人都被安排在侧面厢房里,好几个大夫在挨着查看。

这个时候的独孤誓竟然安静地坐在亭子里,望着那些菊花在发呆。脸上没有一点担心的神色,只是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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