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为何那样(120)

作者:相吾


岑嬰快把自己逼瘋瞭,他想要出宮散散心。

岑嬰避開瞭崇文坊,而是往市集走去,也不知今日是什麼日子,街上格外得熱鬧,人頭攢動,到處都是互相依偎的男男女女。

當岑嬰避開第十對相互喂冰糖葫蘆的小夫妻時,他深感今日出門並未看黃歷,才會處處覺得晦氣。

就在他心情最為失落的時候,他看到瞭‘謝歸寧’。

‘謝歸寧’今日沒有戴幕籬,將那張月牙般潔白瑩潤的臉大大方方露出來,晚風吹拂發絲時,隻覺流螢如火,將她的眼兒勾得十分燦爛嫵媚,仿佛山寺遲開的桃花。

隻是很可惜,她並非獨自外出,就在她的身邊還站著個很礙眼的顧嶼照。

他從小攤的貨物架上取下瞭一個雕刻精巧的木制兔子,托在手心裡湊到‘謝歸寧’眼前,很幼稚地捏著兔子做出蹦蹦跳跳的模樣,卻很好運地把‘謝歸寧’逗得咯咯直笑。

‘謝歸寧’笑起來時,真的很像謝歸晏。

岑嬰常常為他的心意感到困惑,他看‘謝歸寧’時,究竟在看誰?若是謝歸晏,他這個人明明就在跟前,為何岑嬰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通過‘謝歸寧’去見他?

岑嬰想不明白,他出神地站在人來人往的街上,不知所措地想著。

就在這時,一個平平無奇的路人向岑嬰刺去要命的一劍,若在平時岑嬰定然能反應過來,隻是現在他的心都掛在瞭‘謝歸寧’身上,滿眼裡看到的隻有顧嶼照把‘謝歸寧’逗笑的場景,正在失魂落魄中,他沒有註意到這要命的刺殺。

但是當疼痛襲來後,他傑出的反應能力和優秀的臂力,讓他瞬間就擒住瞭這個該死的刺客。

那是張平平無奇的臉,甚至沒有經過任何的遮掩,讓岑嬰把他近在咫尺的恨都看得一清二楚。

“狗皇帝,拿命來!”

他用左手掏出另一把匕首意欲再刺,但這吵鬧的動靜已經把顧嶼照吸引過來,他迅速地擒住瞭刺客。

疼痛在剝奪岑嬰的意志,他看到顧嶼照時,才松弛瞭緊繃的心弦,這時候,他又看到‘謝歸寧’也緊張地奔瞭過來,他也不知怎麼想的,往前踉蹌瞭兩步,精準地倒入‘謝歸寧’的懷裡。

十八歲的少年骨架大,骨頭重,他很明顯地感受到瞭女郎雙臂托起時的無力,但他隻是勾瞭勾唇,讓自己更深地沉入清苦的茶香之中。

“帶朕回謝府。”

這是昏迷前岑嬰留給‘謝歸寧’的最後一句話。

於是謝歸晏隻好把岑嬰帶回瞭謝府,聞風趕來的謝歸寧在顧嶼照口中得知瞭事情的經過後,便迫不及待地把謝歸晏趕回她的院子裡。

“這裡就交給我和嶼照處理吧。”

他這樣說。

岑嬰陷入昏睡之中,那近身刺入的匕首剛好在要害之處,讓他流瞭很多血,臉上因為失血過多,面色蒼白,唇瓣也開始泛白,但更讓人觸目驚心的還是他的雙臂,纏繞著一層又一層用來治傷的繃帶。

謝歸晏罕見地不肯走:“還不知道兇手是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度過難關,我不放心。”

謝歸寧道:“這些事我和嶼照都會處理,你一個未婚女子出現在陛下的龍床前並不合適。”

謝歸晏道:“阿兄每日如常地上朝,天天都能見到陛下,卻沒有告訴我陛下雙臂上為什麼都受瞭傷。”

謝歸寧眸色微斂,他道:“這已經不是你該關心的事瞭。”他這樣勸謝歸晏,“我知道你做瞭半年的宰輔,放不下陛下也不放下江山社稷,可是在其位才能謀其政,謝傢遲早都要退下,阿寧,不要管瞭,難道你忍心讓阿爹阿娘一把年紀還要屍首分離嗎?”

謝歸晏被擊中瞭心事,眸色微閃後,終於還是黯淡瞭下去。

她道:“陛下沒有子嗣,我很擔心大燕。”

謝歸寧溫柔地勸她:“等太醫來診治,好嗎?”

謝歸晏留在這兒,確實做不瞭什麼,她慢慢地回瞭自己的院子,正院所有的手忙腳亂和兵荒馬亂和她都沒有幹系。

謝歸晏仍舊不太習慣這種被革除在中心之外的感覺,這會讓她感覺深深的無力。

她勉強在房裡吃瞭兩盞茶,磨過瞭些許時間後,就去尋顧嶼照。

顧嶼照審得很快,那刺客連面容都不遮掩,看起來就是奔著死來的,也不打算隱瞞,顧嶼照一審全都招瞭。

他是裘讓的孩子,要為親爹伸冤鳴不平。

顧嶼照斥刺客是“荒唐”“不知所謂”“以一己之力讓九族蒙受屠族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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