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76)

作者:琉玉


“有一點。”黎又蘅翻個頁,指著圖上的姿勢,“這樣比較舒服。”

沈徽音目光欽佩:“你好懂。”

“嗯,不懂問我。”

“你和袁徹就是這樣嗎?”

“嘖,瞎問什麼。”

二人抱著畫冊看到半夜,靠在一起睡瞭過去。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又被叫起來收拾。

沈徽音在屋裡置妝,聽見外頭熱鬧起來,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離傢,傷心地掉起眼淚。黎又蘅陪在她身邊,給她擦瞭半天眼淚,可算是勸住瞭她。時辰一道,顧傢人來親迎,人便出瞭門。

黎又蘅跟著忙活到天黑,回傢時,渾身乏累。她沐浴過後,讓蘭苕幫她捏一捏肩頸,這時,袁徹進來瞭。

顧沈聯姻,宴請賓客,給袁傢也發瞭帖子,黎又蘅去瞭沈傢送嫁,袁徹去瞭顧傢赴宴,也才剛回來。

黎又蘅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袁徹腳步輕緩地走過去,給蘭苕使瞭個眼色。

蘭苕會意地退下,袁徹站到黎又蘅的身後,手掌覆上她的後頸,輕輕揉捏。

黎又蘅很快便察覺到,睜開眼睛,透過面前的銅鏡看他一眼。

他問:“力度不對嗎?”

黎又蘅淡淡t地說瞭句:“回來瞭?”隨即起身,往床邊走。

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較之以往忽然冷淡的態度讓袁徹很不適。昨晚黎又蘅不在傢,袁徹其實很想念,也趕緊上瞭床,想同她說說話。

“今日你待在沈傢忙前忙後的,累壞瞭吧?”

黎又蘅說不累,“徽音出嫁,我為她高興,不覺得累。”

她低頭梳著頭發,袁徹看著她:“這的確是一樁上好的姻緣。”

“好不好,成婚後才知道。”

黎又蘅說完擡頭看他一眼,似乎意有所指。

他和黎又蘅也是聯姻,黎又蘅說這話,難道是覺得自己婚後過得不好?可是前些日子還好好的,他實在想不到究竟是哪裡出瞭問題。

或許現在他應該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跟著話茬問一句,嫁給他後悔嗎?可他又怕答案是自己不想聽的,於是旁敲側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黎又蘅笑瞭一下,反問:“你有嗎?”

他說沒有,她便點頭躺下瞭,依舊是背著他睡。

他的心涼瞭幾分,看來果真是有事。可他又不敢像上次黎又蘅逼問他一般把人拽起來問,隻能盯著她的背影,自己冥思苦想。

無果,他也躺下,伸手悄悄去摸她垂在背後的發絲。

然而黎又蘅顯然知道他的毛病,手一伸,將頭發都攏到前面去瞭。

……

二人不冷不熱地對付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日,袁褚歸傢時帶回一個消息。

我朝官員七十致仕,最近尚書右仆射因病主動乞骸,今日朝會結束後,袁褚被聖上留到禦書房,說的就是讓袁褚以吏部尚書兼右仆射一事。

徐應真聽完便笑瞭,提起酒壺給他斟酒,“這是要升官瞭,恭喜老爺。”

袁褚臉上卻不見喜色,他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待瞭有些年頭瞭,要說升任也不足為奇,不過聖上在眼下這個關頭提拔他,意思就比較複雜瞭。

他捏著酒杯許久沒說話,突然來瞭句:“梁王已及弱冠,還未成婚……”

話音落下,幾人的目光都望向瞭袁瑛。

袁瑛夾瞭一塊糍糕塞到嘴裡,突然見衆人都朝她看過來,她一愣,掩著嘴巴艱難吞下糍糕,不安地問:“我怎麼瞭?”

袁褚說:“今日聖上同我提起傢裡的事,問到瞭袁瑛的婚事。”

徐應真微訝,“聖上的意思難道是……”

袁瑛明白過來,跟身邊的黎又蘅嘟囔,“梁王不是個病秧子嗎?”

袁徹皺眉:“不要亂說。”

袁褚打量著女兒,臉色不甚明朗,沉默著抿瞭口酒。

晚間,袁褚手裡握著書卷,翻瞭翻,又心不在焉地背過手,站到窗口看夜色。

徐應真倒瞭盞茶遞給他,“聖上若真是想點鴛鴦譜,老爺怎麼打算?”

袁褚將書卷撂倒一邊,接過茶撇著茶沫子,半天都沒喝,最終長嘆一口氣:“今日聖上任命我兼右仆射一職,兼官滿歲為真,若是順利,轉過年去,我也是躋身宰相之列瞭,可誰知聖上跟著就問瞭瑛瑤有沒有許人傢,問得我猝手不及。聖上和太後作法,少不瞭要找幾個筏子,我本想獨善其身,可眼瞧著也要被卷進去瞭。”

“若是瑛瑤穩重,咱們傢搏一搏再上一層樓也說不準,可她那個性子啊……”想起天真稚嫩的女兒,袁褚搖搖頭,“讓她嫁入皇室無異於把她架在火上烤,還是算瞭,也不指望她有什麼大出息瞭,這輩子平平安安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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