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嫂嫂是驸马(35)

作者:顾与肖


但出乎林淮肆意料的是,棠醉並沒有什麼不滿,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直接應下瞭,連他準備的後續說辭和借口都毫無用武之地。

直到棠醉離開時,林淮肆端著那杯已經涼透的茶,都覺得不可思議。

而被安排的白吟酌,此時正在難民的客房內慰問。

“你不必擔憂,這些日子可暫住府上,我托王爺盡量為你尋點差事,莫要浪費瞭一身體魄和大好年華。”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啊……”

那難民顫抖著聲音,連忙從床上爬起向白吟酌磕頭謝恩。

“舉手之勞,何必掛齒。”白吟酌給傢仆使瞭個眼色,讓他將難民扶起,又柔聲詢問道,“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草民前半生流離失所,傢中已無親人,懇請夫人為草民賜名,草民後半生定為夫人瞻前馬後、赴湯蹈火!”

白吟酌望著他那誠懇又執著的表情,沒再推脫,稍作盤算道:“雲程發軔,萬裡可期——便取雲程二字可好?”

“謝夫人賜名,雲程定不負夫人所期!”

雲程再度向白吟酌磕瞭三個響頭,再擡起眼時,望著他的神色有些哀傷。

“曾經我們扶芳也有像夫人這般心善的大小姐,日日施粥,可……”

那難民隻是長嘆一口氣,沒忍心再說下去。

亂葬

入夜,白吟酌已然換回瞭男子打扮,正準備和衣而臥。

偏偏門外有道黑影鬼鬼祟祟,他瞬時警戒起來,摸到枕頭下的匕首。

在那人開門潛入的同時,一把匕首便精準而快速地抵在來人的脖子上,差點印出血痕。

“夫人夫人,是我啊——”

白吟酌一聽是林淮肆的聲音,才收起眉目間的狠厲,瞬時變作嫌棄。

“你怎麼來瞭?”

林淮肆摸著黑,輕車熟路地溜到桌邊點瞭盞微弱的燭光,轉過頭來時滿臉委屈。

“我進我夫人的房間有什麼不妥嗎……我估摸著這個時辰你可能睡瞭,怕吵醒你才躡手躡腳進屋的……”

“有事快說,我要就寢。”

白吟酌抱著胸坐在床邊,目視著坐在對面依靠著桌面的林淮肆,語氣頗為不耐煩。

“我聽說你把白日裡救下來的那個難民留在鎮關王府瞭?還給人傢起瞭個名字,叫……雲程。”

“嗯。”白吟酌有些乏力地按瞭按太陽穴,“普通人能單憑腳程從扶芳走到居安關,沒有食物和水作支撐,若不是敵人用苦肉計塞來的細作,便是個可塑之才。”

“你想培養他?這人底細都還沒摸清楚……”

“所以你不是拉著人去試探過瞭嗎?”白吟酌瞥瞭他一眼,繼續道,“結果顯而易見吧。”

林淮肆見自己所為全部被白吟酌看穿,故意不答,嘴角抽搐道:“他在暗衛面前可是自稱白雲程的。”

自作主張冠上瞭他的姓嗎?

白吟酌對林淮肆的調侃和白雲程的小心思沒什麼興趣,一言未發。

“還有一事——”

林淮肆見白吟酌不吭聲,怕他一個不樂意就把自己趕出去,趕忙岔開瞭話題。

“扶芳那邊,你親自去一趟吧?”

“要帶你表弟一起去嗎?”

林淮肆不由瞪大瞭眼睛審視他,沒想到他居然主動提起瞭棠醉。

可白吟酌被這樣不可思議地望著,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

“你想阿澄與你同行嗎?”

林淮肆挑瞭挑眉,似乎對他們的關系很感興趣。

“我真的很好奇——不過松漁一遭,你們感情就這麼好瞭?先前不是還嫌棄澄子是你的拖累嗎?你們不會是背著我偷偷隱瞞瞭什麼秘密吧?夫人——”

“怎麼,殿下懷疑我紅杏出墻嗎?”

白吟酌故意說得緩慢,還著重咬瞭音,讓林淮肆不由打瞭個寒顫,連忙噤瞭聲。

林淮肆擺瞭擺手,迅速竄到衣櫃前將自己打地鋪的褥子拿出來,老老實實和衣而睡。

幾日後,鎮關王府的車架便啓程瞭。

林淮肆擔心再次發生同松漁一般的危機情況,特意暗中增派瞭些暗衛隨行。

為瞭趕在天黑前落腳,他們起瞭個大早,害的棠醉現在還昏昏欲睡。

白吟酌見他那模樣騎馬也危險,便招呼棠醉入瞭轎子,分瞭她半邊席位。

棠醉並不同嫂嫂客氣,剛想抱住嫂嫂撒個嬌,突然想起自己現在的男子身份,伸出的胳膊轉而垂直向上變成抻懶腰,又打著哈欠不聲不響地鉆進瞭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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