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攻防，對方來勢洶洶，戚雲晞一開始就守得艱難，所以淪陷得也快，失敗的一方就成瞭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對方為所欲為，連感官都不再受自己控制。

直到外面又響起一聲炸雷，戚雲晞收回神志，她才發現他仍舊撐在她上方，雷電閃過的瞬間，她發現上方的那雙眼睛在夜色中亮得驚人。

慌亂之中，戚雲晞匆匆轉身，面朝裡手忙腳亂扯下幾乎被推到脖子上的雲錦，再闔上中衣衣領。

奈何這人多年的習慣還是沒有變，非要咬破才作數，衣料貼上來時戚雲晞倒吸一口涼氣。

腰間多出一隻手，原本撐在上方的人從後面貼上來瞭，低頭貼在她的耳側：“到我瞭？”

戚雲晞：“……”

不光恢複神志，力氣也恢複的戚雲晞毫不猶豫用後肘推他：“離我遠點。”

許懷彥：“你生氣瞭，因為不滿意？”話鋒一轉，他疑惑開口：“但你方才並不是這樣說的。

戚雲晞轉身，狠狠捂住這人的嘴。

許懷彥的眼底本就噙著笑，這回笑得更明顯瞭，在戚雲晞的羞惱得快要著火的人抱住，使她面對面完全停的他懷裡。

許懷彥輕撫戚雲晞的後背：“你喜歡就好，不逗你瞭，安心睡吧。”

*

凡事有一就有二，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不會輕易結束。

五月那場突如其來雨早就停瞭，戚雲晞再也沒能將他從床榻上趕下去。

又一個月過去，離上京越來越近，隻剩下三日左右的路程。

這天傍晚，他們在城門口與提前來宣城等候的佟寒彙合。

佟寒已將住宿安排好。

因為吳王一案辦得很順利，另一路準備暗中刺殺的許懷彥的賊匪已經一網打盡，他們不再需要刻意喬裝，佟寒安排的是宣城最大的客棧。

到瞭落腳的地方，護衛先送戚雲晞娘倆去歇息，許懷彥和佟寒這一對主仆先談正事。先談公事，再談私事。

這一回重逢，佟寒發現許懷彥和戚雲晞之間熟稔瞭許多，他請示許懷彥：“屬下按您的吩咐將三處地方都已收拾好，您預備讓夫人和大姑娘在哪裡落腳？”

許懷彥：“去康賢坊。”

尚未啓程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戚雲晞會如何看待他，於是多預備瞭幾個地方。

他最希望的，是直接帶她回他們曾經的傢——致思堂，可在途中他就排除瞭這個，當初她走時那樣難過，總得讓她風風光光回去。

他在康賢坊有一處五進的大宅子，聖上賜的，離誠王府不遠，隻不過他孤傢寡人一個，平日裡宿在值房，一直沒有搬進去住。

最後他還選瞭一處三進的民宅，萬一她還是看到他就恨不打一處來，就讓她先清凈清凈，他繼續努力。

等成親後，她若還想回致思堂就回致思堂，若不想他們一傢三口就住康賢坊。

佟寒：“屬下這就傳令回去，讓玉檀她們去康賢坊等夫人。”

許懷彥起身：“從今夜起由你來警戒，讓寧城他們休息。”

佟寒：“屬下明白。”

從佟寒給他安排的客房裡出來，許懷彥直奔隔壁。

剛到進入，給戚雲晞他們送晚膳的夥計正好出來，看到許懷彥很驚訝：“秦大人！”

原本在屋裡哄阿嬋玩的戚雲晞也聽見瞭夥計的大嗓門，朝門口看過來。

對方對他的稱呼太過巧合，許懷彥客氣回應：“你認識我？”

“您我瞭！”夥計何春來很激動，“八年前您在小店住過，那時您當差回來在小店投宿，小店那時沒有如今的規模，小的被人誣陷偷東西差點被打死，是您找到掌櫃的還瞭小的公道，小的怎會忘記救命恩人。”

寒暄過後，許懷彥從夥計的口中知道，他那時為何春來洗刷冤屈時用的是梧州校尉秦延這個身份，與記憶合上瞭。

打發走夥計，許懷彥看向戚雲晞，她倒是有種罕見的平靜。

不知怎的，他突然有點心虛。

第 112 章

這一陣兩人間已經形成某種默契, 誰都沒再提從前的是是非非，相處倒也融洽。

被夥計突然一提，就難免想起些不愉快的事。

許懷彥試圖從她身上找出些不對勁的地方, 但她表現如常，看不出絲毫不悅。

一傢三口用過晚膳，再陪阿嬋玩瞭會，許懷彥抱起開始打哈欠的孩子看向戚雲晞：“我先送阿嬋過去？”

戚雲晞溫柔地替女兒整理好額發，沒看許懷彥：“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