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娇色(278)

作者:六约七


見她真的生氣瞭,許懷彥無奈:“我說的是真的。”

戚雲晞目含警告:“你再胡說!”

許懷彥隻好退出去。

*

連續服瞭十來日湯藥,戚雲晞感覺到與之前的明顯不同,她提前好瞭。

畢竟要遠行,她這一陣沒有閑著,好在生意早就上瞭正軌,她有自己可用的人,安排起來並沒有特別麻煩。

胡元早已處理好手頭上的事,這一陣專門給戚雲晞診治。

診治完,一切向好,彼此都長舒一口氣。

接過調整後的方子,戚雲晞沒忍住問胡元:“他的頭疾是怎麼回事?”

胡元驚訝:“他竟然沒有告訴你?”

戚雲晞微微有些尷尬。

自從確定要去上京,許懷彥來得更勤,基本上隻要天亮他人就已經在府裡,直到天黑落鎖再回去。就算是她不得不外出談事,他也會寸步不離。

他的行為已經很過分,她就不想再給他胡說八道的機會,一直不讓他再提之前的任何事。

後來他就真的不提瞭!

正要開口,餘光中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戚雲晞站起來:“你們慢慢談,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便於進出,花廳有前後兩道門,戚雲晞選擇從前門出去。

胡元也看到瞭許懷彥,一手提著遮陽用的綢傘,一手拿著防止刮風的鬥篷。

“胡兄自便,我之後再找你。”

丟下一句話,許懷彥匆匆離開。

胡元笑著搖搖頭。

據他所知,這兩人是因為誤會而分開,那幾年見過許懷彥的人都知道,他算不上是個人,是一具埋頭於政事的行屍走肉。

身為忘年交,他自然樂得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也很高興許懷彥終於重新活過來。

花廳外,走下臺階,戚雲晞松瞭口氣。

雨過天晴,許多花都謝瞭,但經過雨打風吹之後,這個季節的草木更顯堅韌與生機。

戚雲晞沐浴在陽光裡,沒有許懷彥在,有種說不出的自在愜意。

直到隨行的曉荷輕聲行禮:“大人。”

戚雲晞渾身僵住,這個時刻許懷彥不是應該和胡元說說話,怎麼又追上來瞭。

戚雲晞回頭,對上一道灼灼投過來的目光:“你不許跟著我。”

許懷彥停下,但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戚雲晞走一步他也跟著走一步:“胡元說過,你應該多外出走動,今日天氣不錯,我陪你出去轉轉。”

戚雲晞才不要跟著他出門,有許懷彥這麼顯眼的人跟著,是個熟人見到後都要問她幾句,她都解釋煩瞭。

“不去。”

許懷彥點頭:“不想出門也行,去花園坐坐也好。”

戚雲晞嘆氣。

他這個人有種莫名其妙的執著勁,一旦決心要做某件事,不達目的總不罷休。

她是個病人,沒有那麼多精力陪他在府裡上演你追我逃的戲碼。

等戚雲晞在遊廊裡的美人靠上坐好,附近的丫鬟仆婦們很有眼色地離開,許懷彥保持著不令戚雲晞反感的距離,擱下綢傘雨鬥篷後坐下:“你有什麼疑問,都可以問我,什麼都可以問。”

戚雲晞沒有搭理他,隻是看著滿院子的春色。

許懷彥試著挪近半尺,見她沒有反對,看著戚雲晞的方向開口:“我的頭疾並不複雜,是我母親在我的幾處穴位裡置入瞭銀針。”

戚雲晞終於看向許懷彥,滿目震驚:“你母親不是已經……”

據她所知,她們初見那次就連續下瞭幾天幾夜的雨,他並沒有頭疾。她第一次發現他不舒服是在成親之後。

這是過去的事瞭,許懷彥對她沒什麼隱瞞的:“她當年是詐死,後來嫁瞭個大梁人,那梁國人做瞭破壞兩國邦交的事,他們擔心我發現真相,於是動瞭我的記憶。”

許懷彥指瞭指自己的頭:“這裡面有三根銀針。”

戚雲晞驚得眼睛都瞪圓瞭。

腦中有銀針,光是想著就疼。

許懷彥不是一直很懷念先夫人麼,她喃喃道:“其中會不會有誤會?她可是你母親。”

許懷彥苦笑:“沒有誤會,這些是她親口承認,她恨我。”

頓瞭下,許懷彥看著戚雲晞漂亮且終於洩露出一絲關切的眼:“這世間並非所有的t母親都同你一樣,將兒女的前程與安危置於自身之前,她有新的生活,也有想要護著的人。”

算他不瞎,知道她去上京是為瞭女兒,戚雲晞抿抿唇:“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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