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娇色(168)

作者:六约七

覃元複按程知遠的提醒也朝囚車內仔細瞧瞭一陣,大驚:“這人竟和我表叔有幾分相像,難道表叔還有親人?”

程知遠很快打消瞭心中的疑慮。

覃元複的表叔是興城人,在覃元複來上京趕考之前就已病故,而這赤髓案的主謀是梁國人,兩人不可能有交集。

程知遠已然下瞭結論:“巧合罷瞭。”

想起半年多前兩人一同赴上京趕考,回去的卻隻有他一人,程知遠不免有些感慨:“今日一別,從此山高路遠,盼覃賢弟多多保重。”

覃元複來上京之前葬瞭相依為命的表叔,在興城已經沒有親人,加上他身為身患殘疾,失去瞭科考資格,他就想幹脆留在上京謀生。

戚雲晞在上京的嫁妝鋪子有好幾處,她在視察嫁妝鋪子的過程中打發瞭幾個偷奸耍滑的管事。

正當戚雲晞在為名下的酒樓缺少管事發愁之時,覃元複毛遂自薦。

一問才知覃元複的表叔原本就是興城最大酒樓的管事,覃元複耳濡目染,對酒樓的經營與運作也很熟悉。

這樣一來,覃元複就成瞭戚雲晞的酒樓的管事人,從此在上京留下來。

年輕人看得開,經過上次的事,加上在酒樓中獨當一面一個來月,如今的覃元複已經脫去稚氣,從變故中走出來,多瞭沉穩的氣度。

他道:“春闈三年一次,下次程大哥前來趕考,請務必來找我,我為程大哥接風、賀喜。”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到瞭城東碼頭。

不多久,戚雲晞夫婦也到瞭。

對戚雲晞夫婦而言,覃元複隻是外人和管事,他很自覺,和路平一起回避。

許懷彥和程知遠還是第一次正式見面,互相見完禮,彼此沒有多說的意願,兩人一起看向戚雲晞。

戚雲晞取出一個信封:“近兩年不見義母,甚是想念,我給義母寫瞭封信,麻煩義兄幫我帶到。”

思前想後,她還是擔心程知遠拒絕,將給程傢的鋪面地契放在信封裡。

義母不認識字,到時肯定要義兄幫著讀,到時義兄一看信,就能明白她的堅決與誠意。

程知遠的目光一會落在許懷彥身上,一會落在戚雲晞的臉上,能看得出這兩人間流淌著的默契與情意,帶上奶娘的骨灰,徹底將心放回肚子裡。

而許懷彥看著程知遠的船走遠,有種解脫的感覺。

從今往後,她終於隻屬於他一人,身心都是。

返程時,戚雲晞就發現這人格外粘人,眼睛像是長在瞭她身上似的。

見這人又想掀她的裙擺,戚雲晞不像之前怕他瞭,膽子也大瞭。

她直起腰身,故意咬他的耳朵:“回傢再說,夫君先去陪我買點心。”

中途還要下車,許懷彥隻好聽她的,將人緊緊抱在懷裡。

到瞭與覃元複分開的地方,見許懷彥掀開車簾久久不放下,戚雲晞湊過去,也跟著朝覃元複所在的方向多看瞭幾眼。

戚雲晞好奇:“夫君在看什麼?”

許懷彥放下車簾,沖懷裡的人搖搖頭。

他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年輕人,從今日照面開始,卻有種奇異的似曾相識之感。

第 59 章

回到致思堂, 許懷彥讓戚雲晞先回後院,他派小廝去叫佟寒。

等佟寒到時,佟寒就看到許懷彥在作畫。

看清畫中的內容, 佟寒心驚,世子又在畫那人瞭。

佟寒記得年幼時,世子有一段時間一直畫一個男人的畫像,畫一張撕一張。

他那時年紀小好奇心也強,問:“世子, 這人是誰?”

那以後,世子就再也沒有畫過那人瞭。

隨著年歲見長, 世子的畫功越發精湛, 寥寥幾筆,就勾勒出那人的形神。

許懷彥將畫拿給佟寒:“你派人留意花市以及梁國人常出沒的場所,去查探是否有人見過此人,同時繼續盯著之前與喬春嵐打過交道的梁國人。”

佟寒有疑問:“過瞭十多年, 那人的音容恐怕有所變化,還會有人認得他麼?”

許懷彥又寫瞭兩個地址:“你去碰碰運氣。”

幼時, 她會以帶他看往外祖父母的名義出門,但每次都會在中途停留,這兩處是她去得最多的地方。

這些年他暗中回去過,隻不過沒有她回去過的痕跡,在他徹底接受她已經離開上京甚至大楚後,他也離開瞭侯府,去瞭寧遠軍中。

等他再度回到上京, 祝嬤嬤的癔癥更加嚴重, 府裡的人都說,祝嬤嬤是在他離開上京後的第二年癔癥突然加重, 她說:“世子參軍去瞭,姑娘快走吧,甭惦記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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