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72)

作者:白魁岚野


謝蘭機總算想到是何事沒有做瞭。

蕭無憶看完信條,笑道:“虞姑娘要來天機閣接回紅袖,你叫簌月幫忙也就算瞭,怎還忘知會她瞭?她差點在虞姑娘面前穿幫。不過她幫你圓瞭回來,說你有事外出幾天,可以放心在這裡養一養瞭。”

“你來的時候沒告訴虞姑娘外出有事嗎?現編的也成,還讓人傢好找,負心漢瞭啊。”蕭無憶道。

謝蘭機:“察覺毒發後說瞭有事,隻是……”

同睡一床的人,翌日說消失就消失,換作是他自己,也不會見得有多淡定。

謝蘭機不打算說出來,他甚至可以想到蕭無憶知道自己同枕後的八卦打趣,耳朵難得清閑。

“怎麼,瞞著我不肯說啊,當我是外人?”蕭無憶敏銳捕住謝蘭機的微表情,“喔,也是。夫妻之間的事,我等的確是外人,那種事情怎麼好問。嗯……是我唐突瞭。”

謝蘭機無奈道:“你在亂想些什麼?”

“你這麼厲害?連我想什麼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我可沒說什麼哦。”蕭無憶湊近,賤兮兮壓低聲,“要不你說說我在想什麼吧,我想見識見識咱謝大人的讀心術。”

謝蘭機斜睨他,不理。

“行吧,不勉強你瞭。”

蕭無憶老實瞭一陣,他對著銅爐發怔,面容浮顯憐色,道:“兄弟,我這輩子沒求過你什麼,但現有一事已是燃眉之急,令我寢食難安,隻有你能解決,可願幫我?”

謝蘭機正色,“何事?”

“我想當幹爹瞭。”蕭無憶兩眼放光,“要女兒。”

“……滾。”

***

暮色白晝相交,鴻雁樓晚景正當時。

車水馬龍,滿街吟笑。

虞丹青掀開車帷,探頭外望準備尋人,簌月就鉆入車內,“久等瞭。”

車夫斥聲策馬啓程,不知行瞭多久,虞丹青再外探時,天邊最後一抹霞雲也早已消失變為黑天。

簌月:“姑娘要是困瞭就睡會兒,到瞭我叫你。”

虞丹青:“我不困,多謝好意。”

外面綠水青山,屋舍零星,偶爾見得廣遠田間,可見其偏遠,虞丹青以為就快要到瞭,她們還坐瞭一個多時辰,馬車才降速停下。

天機閣門前燈籠亮著光,即便如此還是止不住荒涼清冷。緊閉的兩扇鐵門上有一對獅頭門環瞪眼張口露出銳牙,透露著威嚴寒森。

簌月叩響三次門環,沉重的鐵門發出難聽的開門聲,露出一條半人寬的縫,她道:“天機閣夜色沉悶,望姑娘不要被嚇著,請緊跟我。”

虞丹青後腳邁進門檻,身後鐵門悄然緊閉自己關瞭。

天機閣幾乎與黑暗相融,簷下紅燈籠飄蕩著卻又被鐵繩束在原地,宛若被嵌在地獄無法脫身的孤魂野鬼,與白日的和風融融截然不同。

走到之前養傷的樓閣,二樓傳來若有若無的人語,聽著像紅袖的。

虞丹青和簌月相視一眼。

簌月解釋:“長玄前兩日醒瞭,丫頭興許是在跟他聊天。”

房內隻有紅袖在說話,另一人影安坐著不動,也沒有聲音,想來是長玄無疑瞭。

簌月推門,紅袖擡頭看見虞丹青後,雙腳似脫兔一樣驚喜地撲向她,訴盡想念委屈,“小姐,你不知道我這幾日可無聊瞭,我好想你。”

虞丹青拍拍她的背,“我這不是來陪你瞭麼。”

紅袖哼道:“那可不能又把我拋在這裡瞭。”

“怎會,我和你姑爺隻是有急事先回去瞭,想著處理完再過來接你。”

長玄瞧清楚簌月,站起身,垂眸點首道:“四姐。”

“她是你姐姐?”紅袖問長玄。

“非也。”簌月紅唇微揚,雙手交疊環胸道,“天機閣不收有血緣關系的門徒,就連我們自己也都沒有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在這裡的大多是孤兒。”

虞丹青想到瞭他,“冒昧問一下,那位禪雪門主也是一樣?”

“你問禪雪?”

簌月柳眉輕挑,眼中笑意深深淺淺,“他自然也是一樣。姑娘若是碰著他瞭可得躲遠些,禪雪性格孤僻不喜生人接近,出刀又快,怕把姑娘傷著。姑娘……好似很關心他?”她末尾語氣帶著調笑。

虞丹青:“你誤會瞭,隻是上回禪雪門主出手相助,我還未來得及恩謝。本以他是雪門主也應在閣內,我欲親自答謝,但聽你這麼說,我好似不得不免謝瞭。”

“這後山隻有天機閣的人能熟路入內,山谷重巖疊嶂,夜裡霧又大,哪怕是閣內殺手也難保一一躲過算命機關,姑娘定然進不去。山腳下的靜心湖能落一陣腳,那兒的風水好,要是感興趣可以去坐坐,說不定能在那裡遇見他,也就全憑運氣瞭。”簌月手中玩弄著鋒利珠釵,不顧長玄投來的微訝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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