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50)

作者:白魁岚野

“你早就知道王傢有問題,讓長玄一路護送我們到荊州,那王傢是聖虛的地盤你可是也知?”虞丹青隻想聽實話,吃棋意在告誡他不能撒謊。

“起初我隻以為王傢貪污腐化,但實為聖虛養的毒瘤是後面才知道的。”謝蘭機所言為真,他眸光微黯,“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若他早一步知道那裡是聖虛的地盤,怎麼都不會讓虞丹青親自去冒險。聖虛目無王法無法無天,根本不會仗她是將門之女而手下留情。

凝視他半天的虞丹青沒有反問,從錦囊裡拿出一串鎖著七隻銅鈴的信物。

“這是長玄的東西,你肯定熟悉。銅鈴裡刻著‘風花雪月’四字。”

她起身吊拿著銅鈴,風推鈴,銅鈴一起一伏地發出節奏韻律,分明是一種暗號。

“長玄身手不凡,他可以殺死聖虛的座上賓司圖,也能震塌一座地宮,說是普通護身侍衛難使我信服。”

虞丹青把銅鈴放在他面前,兩手撐桌沿,微微彎腰靠近他,聲音放輕,字句如琢。

“傳聞天機閣的殺手本領高強,聞聲見血而不見人,其他堂派多少都會拋頭露面,隻有天機閣無人瞭解太多,聖虛也隻知懂一二。若我猜得沒錯,‘風花雪月’指的就是天機閣的四位堂主,那位叫禪雪的就是堂主之一,我說的應當不錯吧。”

其實虞丹青是揣著答案在問他。

因為黑白中立的鐵觀音禪雪,前世幫過虞丹青一回,替她殺瞭窩藏軍中的細作殺手。

大雨滂沱,屋頂上的人戴著鬼面具,在雷雨交加中可怖怯之,長劍滴落的鮮血與雨水融為一體,雪袍浸透全身,不沾絲血。

他俯視著,與簷下騎馬的虞丹青雙雙對視,眨眼消失在雨中。

後來,虞丹青再沒見過他。

可這緣分續到瞭今生,她難以保持鎮定。

虞丹青聽到刺客口中有關“鐵觀音”“天機閣雪主”的字眼,從未聽見他叫什麼名字,隻能在尊呼中猜出他的身份地位。

既然禪雪是天機閣的雪主,正好應對‘風花雪月’四字之一,那也一定會有其他三主。

謝蘭機視線下移,藏去眼底情緒。

他知道,她一定會猜出來。

“你猜得沒錯。”簌月出現在後方,坦白回應虞丹青。

“天機閣四位堂主的代號就是‘風花雪月’。至於長玄,他是上任風主的徒弟,而謝大人與我們交情頗深,位高權重在朝堂江湖皆會樹敵,不得已才把長玄安排在他身邊護其周全。虞姑娘親訪王傢誤打誤撞到司圖的窩藏之地,也是謝大人捎信囑托我們施以援手。”

蕭無憶跟著附和,拖長聲音:“是啊,謝大人可著急瞭。”

簌月用胳膊肘捅瞭他一下,沉聲道:“別多嘴。”

在樓上觀望的他們見勢有些不對,趕緊過來幫謝蘭機救場。

不用想也知道這兩位都是堂主,他們的救命之舉虞丹青看在眼裡,對這些話並無異議和質疑。

“虞姑娘,蘭兄明知此行很可能會暴露長玄的真實身份還有他與天機閣的交情,但還是讓長玄跟你去瞭荊州,想必也是不願瞞著你的。”蕭無憶難得正經一回。

心和

虞丹青鳳眼一彎,唇角帶笑:“我可什麼都還沒有說。”

銅鈴落在她手裡後,長玄並沒有慌急來尋,虞丹青搖鈴他也隨叫隨到。

或許這本就是刻意為之,讓她發現天機閣的存在。

之前虞丹青就猜過謝蘭機蹚著江湖的水,意外的是他這麼快就自主暴露瞭,所以說氣也沒有多氣,可以酌情思考蕭無憶說的不假。

虞丹青:“我隻是有點好奇,救我於水火是出於別種意圖,還是因夫妻名義,畏天下悠悠之口?”

能讓天機閣幾位堂主出面相救,總不能單純因為她是謝蘭機的妻子如此大費周章。

不是虞丹青斷論快,她是難猜到謝蘭機和天機閣此行的動機。

虞丹青微微一笑,對謝蘭機道:“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她挑出意圖和輿論,獨獨錯過瞭情這一字。

若因她是謝蘭機的妻子才施以援手,能說得過去,她也認,就怕是虞丹青一竅不通的情感。

虞丹青從未碰過兒女情長,情竇初開的年紀紮在武堆裡滾爬,當瞭將軍後更是常年闖山走水,根本沒心思去想這些。民俗話本中也常常將情情愛愛描得繪聲繪色,或喜或悲,她偶爾無聊時會借下屬偷買的話本來看,有時會傾羨幸福的愛情,但更多時候還是傾向於無憂無慮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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