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244)

作者:白魁岚野


鳳兮橫蕭抵住虞小青的胸膛,往後輕推,“身體往後仰一點,頭放低,別歪。”

虞小青聽瞭跟沒聽似的,還是沒改過來。

不行,她忍不住,隻要他在這兒,她就是想看別處。

見她改正不過來,鳳兮隻好收蕭掛在腰間,兩手輕掌她腦袋面向正前方,掰得板板正正。

等督長走後,後面的孟常再嘿嘿取笑:“你知不知道你的頭很像一顆包菜,督長兩隻手就把你腦袋包嚴實瞭,要是再轉轉,跟洗菜沒什麼區別哈哈哈。”

虞小青忍無可忍,“你嘴巴比過年的雞還能吵,趕緊閉上吧。”

孟常再自己樂得舒心,難得甘拜下風,隨她罵。

休息時分,鳳兮收住以往的清冷威嚴,坐在階上吹起竹蕭,蕭聲悠揚清婉,時而輕快,時而重緩,情深意重,入耳即是入畫。

孩子們放下師徒間的隔閡,湊到旁邊去聽,鳳兮偶爾會停下蕭聲,開口回應他們。

虞小青原本坐得遠遠的,看到孟常再那個狗腿抱著人傢的胳膊,還要搶著竹蕭玩,氣不打一處來,過去把他拉開,“你這麼粗魯幹什麼?一邊兒玩去。”

“我粗魯?”孟常再滿臉疑惑地指著自己,“我哪裡粗魯瞭?是督長說要教我吹蕭的,我剛才隻是想試一下,還沒到手你就過來把我拉開,什麼意思啊?督長,你看她,又發神經。”

鳳兮手中的竹蕭輕晃,“不能這麼說別人,收回去。”

孟常再心有委屈,但不說,垮著個臉對虞小青道歉。

虞小青輕“哼”一聲,拍拍裙擺在旁邊坐下,兩隻手指抱在一起快扭成瞭麻花。

她現在很別扭。

那句話不僅說早瞭,而且還不該說,是師徒身份的不允許,是關系疏離的不應該。

心裡話,就應該藏在心裡。

但她也很難過,自厭自己的魯莽失態。

可看他的樣子,他好似並不在乎。

孟常再吹蕭吹到一半,有同窗過來叫他不要吹瞭,吹太難聽,讓督長來。

鳳兮沒有推辭,滿足孩子們的所需,吹瞭一首簡單慢奏的曲子。

等他吹完,虞小青心裡的別扭逐漸消散大半,鼓足勇氣問:“你今天為什麼肯吹蕭樂?”

鳳兮回得幹脆,“看心情。”

一半是,一半不是。

他想的,是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給他們吹蕭瞭。

祠堂

易簡回信很快, 說是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對寧王有意合辦行軍堂一事寥寥幾句帶過,沒答應也沒拒絕, 隻讓鳳兮等他。

鳳兮等兄長的這幾日, 寧王每日都會來行軍堂探看, 後來漸漸有黃軍的人半入駐在外院的空房,離少學院很近, 距繡甲院較遠。

繡甲院隸屬於內院, 沒有允許不準進入。

規矩在權力面前不過是一張沒用的遮羞佈, 自寧王出入繡甲院起, 那些黃軍也不再約束自己, 隨便進出。

易簡手下的士兵極看不慣,寧王有聖上請便的旨意, 他們這些底層百姓無權幹涉, 更不可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鳳兮身上。

司徒寂傳信向易簡說明情況,沒有得到明確的回答,在寧王的一味執著下, 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遇到來問話的士兵, 他含糊不清地回複, 知道黃軍入駐堂內給他們添瞭許多不便。

不便習武,不便談兵。

武師們還在恪盡職守地教學生們練兵讀書,守住最後的底線。

僅僅四天,司徒寂就把督首的職權讓給瞭黃軍的將首,傳到外面去, 不知怎麼就默認瞭行軍堂要合辦的局面,易少將手下的兵更不好說什麼, 全部噤聲,隻管做自己的事。

過去這麼幾天,易簡沒有再回信明確答複此事,寧王便當面給行軍堂的人說道:“沒有拒絕,不也是默認瞭嗎?”

次日,寧王又派進大批黃軍進來,武場到處是他們的人,易兵的人索性待在屋裡不去瞭,有人私下罵道:“呸!明明是我們開辦好的,他們倒會趕上日子,來搶著好的,開堂之前怎麼沒見他們這麼殷勤?要是易少將在這兒,哪還會容他們這般放肆?”

“行瞭你少說兩句吧,這可是寧王手下的兵,再怎麼說他都是一個王爺,咱們少將要是跟他硬碰硬,那指定會吃虧。”

“我就納悶瞭,寧王怎麼突然想起跟我們合辦行軍堂瞭?我們想走他也不答應,偏得留下人來。”

有人想退出行軍堂,回歸易少將的兵部,寧王親自屈身留人,著實把他們嚇瞭一跳,王爺的面子哪敢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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