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80)

作者:卧扇猫


但杜彥寧推開瞭她。

他背過身,喃喃自語道:“不,十一,不是這樣的……你是個倔強純粹的姑娘,你不會像那些人一樣……”

他說:“我想靜靜。”

程令雪仍保持著適才被推開的姿'勢,她看著他的背影,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笨拙——她聽不懂。

他這是什麼意思?

原來他並不喜歡她示弱,原來一旦示弱,反而會被討厭。

剛被捂暖的心頓時冷下。

她運氣一直不好,人又木,想立足於世隻能靠自己的雙手。

她早就該清楚這一點的。

否則也不會生出想借旁人喜愛脫離苦海的可笑念頭。

沒關系,她還能回頭。

程令雪轉身,頭也不回地走瞭。

當日,她便聽聞暫住府上的表公子因為有事離開瞭青州。

杜彥寧走瞭,一句話沒留。

那一夜,程令雪沒什麼特別的情緒,她坐在窗前,用裙擺仔細擦拭著手裡的匕首,盤算著什麼招式最致命,也能讓對手死得毫不痛苦。

可有些煩惱不是雜草,能連根帶須地拔起來,多少沾些泥。

對杜彥寧的依賴可以抽離,但她得杜彥寧庇護久瞭,他一走,對她虎視眈眈人就卷土重來。

杜彥寧送給錢傢三表妹那價逾數千兩的夜明珠丟瞭,矛頭指向程令雪,錢三姑娘說瞭:“倘若表兄願意庇護你,這件事我便不計較瞭,否則按照府裡規矩,你就要受上十鞭子!”

三姑娘派人給杜彥寧傳話,隻帶回一句:“秉公處理即可。”

最後,她的清白被以一句毫不相幹的“賤婢,表兄不喜歡你瞭”定論。

程令雪被關入柴房。

以她的身手逃跑並不難,然而彼時她要查的事正好有瞭些苗頭,不願打草驚蛇,她想先忍忍。

誰知之前調'戲她不成的錢傢三公子也橫插一腳,威脅她:“小美人,這樣,你給爺當侍妾,爺就救下你。”

程令雪冷冷地看他。

錢傢三公子見她軟硬不吃亦是惱瞭,拿起鞭子往她背上甩,那是荊棘做的鞭子,落在背上火辣辣的。

她痛得險些暈過去。

程令雪掙脫束縛,逃瞭,逃跑前她暗中將夜明珠從三姑娘的貼身嬤嬤那兒尋出來,自證瞭清白。

那是她第一次放棄任務逃走。

沒想到回去後師父不曾責備,隻嘆瞭口氣:“這次就算成瞭。”

師父歷來斤斤計較,那一次卻是破天荒大方一回,在墻面的“正”字上添瞭她並未做成的一劃。

她卻比要多做一件還難受。

.

手腕被人抓住瞭。

像夢魘時陡然被喚醒,程令雪低垂的眼簾猛地掀起。

她掙脫瞭杜彥寧。

低下頭,她看向自己的手。

過去兩年雖難瞭點,但如今不也隻剩下最後一件?看,她也沒有兩年前的自己所想象的那般無能。

她終會從那泥淖中拔出根須。

把自己種在合適的地方。

杜彥寧眉頭揪起:“對不起,當初是我年少執拗,輕易被人擾亂心神。我生在富貴之傢,身邊人無一不精於算計,少時我厭惡這般,因而選擇從文,可傢母病逝後傢父偏心庶兄,對我百般打壓。我不甘母親為杜傢傾註的心血被人拿走,回到族中經商。心中卻厭惡這樣的自己,因而才會被你吸引。你出身低微,卻倔強純粹,生於污泥但不減清傲。我欣賞你,也豔羨你。”

那時心悅花魁的友人嗤笑道:“你心悅的那戲子靠近你,是因你品性端方,又能給她榮華富貴的生活,換作另一個人,她也會跟著他。”

起初他不曾放心上。

她本就不易,想往上爬有什麼錯?即便她越發殷勤,杜彥寧也不斷說服自己,那是她信賴他。

直到某次他與父親爭執。

他不滿於父親的唯利是圖,父親也歷來不喜他骨子裡的文人脾性:“你自詡是成老先生的得意門生,可無人引薦,你連老先生門下都難進!沒有這些蠅營狗茍,沒有我,你一文不值!試問你身邊人誰又真能不圖利?”

十八歲的他正是心高氣傲。

他想,十一就不會。

她很純粹,不會隻因為他是富傢子弟而與他往來。否則以她姿色,靠錢三公子攀上枝頭也並非不可能。

然而那日去錢府時,杜彥寧聽大表兄聊起十一,稱她笑起來很好看。

他陡然想起友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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