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43)

作者:卧扇猫


姬月恒微笑:“再等會,我還不曾聽過姬傢樂伶彈奏的曲子。”

他怎連自傢樂伶彈的曲子都沒聽過,難不成從前被關起來瞭麼?

程令雪腹誹著拈起糕點,公子認真聽曲,她則埋頭吃點心。吃到第三塊,前方忽地吵起來。

“老匹夫!分明是本公子先瞧上那樂伶的,竟給你搶瞭先!”

是張公子。

他和一名官員同時瞧上那樂伶,張府尹讓兒子禮讓長輩,誰料他非但不讓,還惡言相向。

程令雪納悶地看向公子。

公子含笑,雙眸瞇起。

“看我作甚?”

他眼睛好看,不笑時疏離,瞇起眼時像隻狐貍,程令雪移開目光:“屬下是好奇他怎麼突然不裝瞭……”

“原是我誤會你意思瞭。”

公子話裡有些遺憾,笑得溫靜淡然:“我亦不知。”

那邊張府尹沒瞭面子,怒而拎起兒子:“醉瞭就去醒酒!”

張公子被這一聲斥清醒瞭。

他忙跪下認錯:“父親!兒子也不知為何,方才心頭湧上邪燥,言不由心啊!兒子從不這樣!是他——”

他指向姬月恒:“倒酒前兒子似見他從袖中拿出瞭什麼東西,定是他在我酒中下瞭毒!”

長輩眼裡的張公子一向明理知事,如今突然變瞭性子,他們也不敢置信,皆半信半疑。真是荒謬,程令雪也曾被當衆冤枉過,深知那感覺有多屈辱。

她小心地看向公子。

公子倒神色從容,隻垂著眸,虛弱低咳兩聲:“如有疑慮,盡可喚郎中診脈。若驗出有毒,讓在下服牢獄之刑也不為過。但按我朝律法,假使證明是這位公子污蔑瞭在下,亦需按污蔑之罪處置,諸位認為如何?”

張公子篤定是他動手腳,挺直瞭腰桿:“那就喚大夫!”

郎中來瞭,號過脈後道:“貴人確有氣血翻湧之兆,心緒不寧。”

這話意味深長,旁人紛紛看過來,再看姬月恒主仆時,眼中帶瞭嫌惡和忌憚:“這究竟是什麼毒,竟能使正直之人也亂瞭方寸?”

郎中一頭霧水,手中舉著驗過血的銀針,啞然失笑:“諸位貴人誤解瞭老夫意思。這位公子的確是心緒不寧,但並非是因為中毒啊!”

張府尹不信,又讓郎中驗過適才的酒杯,亦是無毒。這下衆人目光又從姬月恒移向他們父子。

張府尹當機立斷,走向兒子。

“啪——”

程令雪捏碎瞭糕點。

“抖什麼,又不是在打你。”公子給她拿瞭塊新的糕點。

程令雪壓低聲:“聽著疼。”

清潤的嗓音混瞭一絲幽幽的涼意:“是在心疼他麼。”

他怎麼會往這一處想?

程令雪反駁:“他欺負瞭您,屬下怎會心疼?聽著疼,但也爽快。”

姬月恒慢慢彎瞭眸。

張公子不敢置信:“爹……您也不相信我,還打我!”

“我沒你這個兒子!”張府尹怒不可遏,“去瞭一趟青州求學,鎮日與那些紈絝子弟為伍,竟學瞭這些歪風邪氣!按我朝律法,誣告他人者,應施以杖刑並羈押十五日。而我張傢的傢規,目無尊長亦要打五大板,來人!先行瞭傢規,再押入獄中!”

一時衆人都贊張府尹鐵面無私,姬月恒卻是譏笑。

“原來,別傢父親也如此。”

長指輕撣袖擺,擡手讓程令雪扶起他:“走罷,沒意思瞭。”

二人離瞭席,兩人的影子在幽靜長巷中被拉得極長。

公子忽然問:“在想什麼?”

程令雪想起他在宴上那一句感慨,道:“張府尹不是在懲治瞭他兒子麼,也算公正。但屬下看公子的反應,似乎您不大認同。”

公子說:“他隻是在做戲。”

程令雪看不懂官場上的彎彎繞繞,又不好意思多問。

“怎麼這樣老實,問都不敢問。”姬月恒嘆罷,對著那道秀致的影子解釋,“他要真鐵面無私,就不會明面上讓其子別為難人,實則暗指我清高。適才他明明也有困惑卻還是選擇立即懲治其子,是因一時無法自證,在父愛和名聲間選瞭後者。”

程令雪感慨:“原來如此……”

權貴們心思真複雜。

公子能看出張府尹做戲,會不會也能看出她在僞裝?

她又開始拘謹起來。

這拘謹投射到地上她的影子裡,就成瞭刻意疏遠。

姬月恒凝著那一道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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