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38)

作者:卧扇猫


如此矛盾。像盛放的罌粟,柔軟得一捏就糜碎,偏又有毒。

過去受淩虐卻無力還手的別去,曾在她心裡留下疤痕。而這次,她在被公子扣住時,嘗到瞭“報複”的滋味。

舊日恐懼,竟開始消失。

她像受驚的幼狼失瞭理智,咬住這隻本毫無威脅的病鶴。

青年更緊地扣住她,按入懷中。

痛意漫開。

一波,又一波。

如江潮鋪天蓋地襲來,在沖擊向河灘那霎化為極致的暢快。青年最終無法自抑,在某一刻急劇顫抖。

“嗯……”

猝然的悶哼壓抑而暢快。

姬月恒緊繃的身子松下,手掌也還虛虛扣著她後腦勺。

兩人心跳都還急促。

頭皮和鼻尖都有些發麻。

程令雪擡起頭,她神思散亂,仍被公子扣在懷中,手也還揪著他袖擺。腦子還一陣一陣地喧囂著。

她不曾察覺公子的怔愣。

她也在走神。

上次在山洞中她雖見過公子驅散病痛後孱弱而祥和的模樣,但彼時並無暇細看。如今面對著面,在月色照映下,疼痛折磨後的公子如遭暴雨摧折的芙蓉,眉眼昳麗又祥和。像妖邪,也像破廟裡有裂痕但仍慈悲的觀音。

怪、怪勾人的。

她隻顧著欣賞,連被弄亂到嘴角的一縷發絲也忘瞭撥開。

明月鉆出濃雲,天地大亮。

他們身處窗前,月色溫柔朦朧,軟軟覆在程令雪的面上。

低頭那瞬,姬月恒定住瞭。

視線凝住懷中人。

懷裡的人氣息微亂,散著長發,不再是那雌雄莫辨的清冷少年。

她軟在他懷中,癡癡地看他。

儼然一個稍顯利落,但一雙杏眼清澈,拘謹懵懂的——

少女。

016

姬月恒仿佛身處一個幽靜的水洞之中,一滴水珠從高處落下。

“滴答——”

激出空靈而寂寥的回音。

漣漪漸次泛開。

他指腹劃過少女唇畔,稍一用力,那縷發絲被輕撥開。

凝著微抿的柔唇,姬月恒眸中竟被晦暗的渴望占據,掌心驀然收緊,十指深深扣入少女的長發間……

“嘶……”

指關牽動程令雪的發絲,刺痛讓她清醒,警覺她方才太瘋狂,竟把公子外袍咬破。不僅如此。她還倚在他懷裡,一邊膝蓋蠻橫地欺在他□□。

這是什麼變態的姿'勢!

她忙要離開。

公子卻扣著她不讓她動彈。擔心他察覺什麼,她壓低瞭嗓音:“抱歉,屬下一時情急,冒犯瞭公子!”

聲音清冷,是少年獨有的低沉。

因病而生的錯覺被這道嗓音清空,鬼魅暫時離開瞭少年。

姬月恒手驀地用力一推。

他壓下痛意,迅速恢複平靜,把發帶還給踉蹌後退的少年。

“束起發。”

程令雪忙接過,她慶幸沒點燈,不然隻怕會暴露。公子還有心思操心下屬的儀容,看來已經緩過來瞭。

“公子先休息,屬下就在屏風後候著,您可以放心。”

說罷拾起地上的匕首放回桌上,隨後走到屏風後繼續守著。

屏後隻剩姬月恒一人。

就著月色,他看到自己被撕咬得破瞭的衣袖,那裂痕宛如犯人供詞上的赤紅手印,昭示著那荒謬的惡意。他不容許它的存在,將外袍褪下,扔在地上。然而按著手印的供詞沒瞭,或許可以掩蓋囚犯罪行,但那件外袍即便付之一炬,右臂上的痛意抹不掉。

在他受折磨時帶給他極致暢快的痛意,帶來瞭新的折磨。

回想出現幻覺時懷中的少女,心裡驀地迸出個離譜的念頭——

心動?

搭在輪椅上的手攥成拳。

姬月恒盯著桌上的匕首,想起上次在洞中的事:“竹雪。”

清越的低喚越過屏風,像春日微風,吹到屏後人耳畔,程令雪剛散去熱意的耳尖莫名因這聲音發軟。

“公子有吩咐?”

回到書案前,公子沒看她,撥弄著掌心的什麼物件:“這些糖豆原本備給白霜嘗嘗。他走瞭,都給你吧。”

程令雪訝然地“啊”瞭聲,聽公子提起白霜,本欲拒絕,又點瞭頭:“公子給屬下一顆嘗嘗就好。”

她主動攤開掌心去接。

姬月恒沒擡頭。

他長指撥弄掌心的糖豆,慢悠悠地數過一遍,卻道:“罷瞭,沒有給你的必要。今日我乏瞭。改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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