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24)
作者:卧扇猫
此處隻水洞一個入口,雖隱蔽,萬一刺客尋來,反而會無路可退,征詢過公子,程令雪下去修船。
她幹活利落,半刻鐘便搞定。
公子坐在昨夜她搬上來的輪椅中,盯著那高大的石佛:“你下去時,我發現瞭一個機關。”
循著他的指示,程令雪攀上佛像,去夠佛像的手,握住輕轉。
“轟隆——”
佛像竟是慢慢後退,等塵埃散去後,隻見後方露出個密室。
程令雪望向公子。
他面上是與平日的沉靜截然不同的好奇和興致:“進去看看麼?”
入口的墻壁上設有燭臺,還有火折子,程令雪清去積塵,點亮燭臺點,密室呈現在眼前。入目所見是個巨大的棺槨,看大小是用於夫妻合葬的。
可棺材上方架著青紗帳,邊上還設有妝奩、書案。
像墓室,又像尋常臥房。
程令雪正納悶,發覺公子正回過神盯著入口的方向,眼底那道微弱燭火正興奮地搖曳。她亦轉過身,在瞧見身後情形時低呼瞭聲。
“佛像後竟有兩個人?”
“是兩具白骨。”
公子認真地糾正她。
佛像不僅是一個暗門,背後凹下一塊,刻著一座蓮臺,蓮臺上沒有觀音,卻有兩副相擁對坐的白骨。
背對著他們的應是男子,高大的骨架像扇門,將另一具白骨遮住,隻露出一雙盤在男子腰際的纖細的腿骨,當是個女子。兩具白骨交纏難分,姿態親昵,看似是男子擁著懷裡的白骨在親吻。可細看,又像桎梏。
公子專註琢磨著那兩具白骨。
“他們死前在互搏?”
程令雪想起昨夜的她和公子,以過來人的姿態篤定道:“是的。”
又看瞭會,公子忽道:“不是互搏,是男子殺瞭女子。”
程令雪走近幾步,果然看到女子的後背插著一把刀:“好怪……這男子的姿態似極為依戀這女子,卻又親手殺瞭她。這算是愛,還是恨?”
公子搖頭:“我亦不知。”
隨即二人發覺石壁上刻瞭字。
“芙蓉白面,須知帶肉骷髏;美貌紅妝,不過蒙衣漏廁。”
她的指尖每劃過一句,公子就將這一句念瞭出來。默契得好像他是她的口舌:“故由愛故生怖,由怖故生憂,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巨大一面墻,刻滿瞭字,前半段她倒是認得,隻是半懂不懂。到瞭後半段,連字她都不認識瞭。
公子說:“是苗文。”
她微訝:“這說的是什麼?”
姬月恒唇角微勾,笑意在暗室中若隱若現:“佛傢箴語。”
他故意賣關子,程令雪也沒追問,她手觸撫著刻痕,困惑地停住:“鏤刻的力度和手法似乎是同一人所為,但第一句時跡端正,力度也淺。越往後字跡越狂肆,鑿刻的力度越大,像是極度狂躁,用瞭全力。”
公子沉思良久都不表態。
忽然,他低笑瞭聲。
這笑在昏暗墓室中格外詭譎,程令雪僵硬地回過頭。
別被什麼不幹凈的纏上瞭吧?
“公子……”
她慎重地喚他一聲。
他笑得更歡暢瞭,程令雪想讓他別這樣笑,可又不敢命令公子。
姬月恒微笑著輕瞥她一眼,仿佛洞穿她那些離譜的想法。
“這個故事,顯然更有趣。”
聽不懂他的話,他又不肯告訴她上面寫瞭什麼,程令雪索性毫無感情地附和道:“公子說得是。”
看出她在敷衍,他隻笑笑。
“走吧。”
.
簡單收拾後,程令雪帶著公子從水洞出來。烏篷船顛來倒去,等到出瞭水洞,已徹底不能用瞭。公子被船蕩得發暈,輪椅也沒保住。
程令雪隻好把他馱在背上。
他比她高,壓在她背後時整個把她覆住,那雙搭著她肩頭的手就如藤蔓,呼吸還不時拂過頸側。
程令雪又想把他扔瞭。
身後人也不知是不舒服還是察覺到什麼,身子也有一瞬的僵滯,他錯開瞭臉:“我可以自己走。”
他這麼弱,程令雪根本不敢指望他:“還是屬下背著您吧。”
後背的人淡淡自語瞭一句。
“也是,沒什麼。”
程令雪不知道他又在說什麼她聽不懂的鬼話,索性不理會,隻想象著自己是拖著一塊厚厚的棺材板。
半道遇上個駕著牛車的農婦,農婦從靈水鎮來,告訴他們那日泠州幾位官員傢的公子也在那一帶遊玩,故正好有官兵在附近,刺客已在今晨被衆人清剿殆盡,而公子的護衛正在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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