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174)

作者:卧扇猫


他脊背攀上涼意。

姬月恒下顎微收,惡念洶湧,手不斷收緊,直到錢三公子隻剩最後一口氣,他才徐徐松瞭手。

瓷瓶中倒出一粒藥丸。

姬月恒用力扣著錢三公子下顎,將藥丸塞入他口中。

“你、你給我吃的什麼……”

姬月恒取出帕子,嫌棄地擦著手,相當耐心地為他解惑:“錢三公子養尊處優,應當還未嘗過被鞭打的滋味,這粒藥可讓你體悟幾分。再過半盞茶,你將再次陷入沉睡,無法動彈,身上每一寸如被千刀萬剮。半月,方可徹底解脫。”

錢三公子萬分驚恐。

“……為何?”

“不為何,心情不好罷瞭。”

錢三公子終於回過味:“她不是你的仇人麼,原來你喜歡她?可你為何不找杜彥寧,卻隻找我!”

黑暗中,姬月恒悠然道。

“因為你有個好父親,即便你屢次犯錯,也不忘包庇。”

錢三公子不敢置信。

他放過杜彥寧竟是因為杜彥寧他爹偏心?!何其荒謬!

他想辯駁,可已說不出話。

身上無法動彈。

萬鞭抽身的巨痛陡然襲來!

錢三公子陷入昏厥。

亭松料理好一切,確認旁人不會起疑,這才護送姬月恒離開。

.

夜已過半。

密室中燭火逐漸微弱。

壁上鏡子中映著許許多多道燭影,也映著許多個少女。

程令雪裹著被子蜷成一團,像裹在厚繭中的幼蟲,獨自挨過漫長冬夜,靜待著有朝一日破繭成蝶。

一隻玉白的手剝開錦被。

程令雪搶瞭回來。

素手的主人稍頓,輕道:“我看一眼,看完被子還你。”

似是夢中聽到瞭,她松瞭手。

姬月恒剝開錦被,把她從那一團溫暖中掏瞭出來。手放在她上衫衣擺初,輕輕上掀,再撥開散亂青絲。

削瘦玉背上,赫然有兩道交疊的鞭痕,已被時間療愈成淡淡粉色。

但仍觸目驚心。

雖曾幾度徹夜歡'愛,但多半時候她要麼墨發披肩,要麼衣衫半褪。

他竟從未留意這道疤。

凝著那道傷疤許久,姬月恒耳畔回響過今日錢三公子每說的一句話,他輕嘆瞭一聲,似是沒瞭奈何。

“我沒說錯。

“你果真是我的仇傢。”

讓他屢次決定心硬,又屢次認栽,不是仇傢是什麼?

罷瞭。

青年俯身,一寸一寸,噙著遲來的撫慰,輕吻那道疤。

睡眠中的程令雪抖瞭下。

喉間發出低弱嗚咽。

姬月恒輕把著她胳膊,安撫道:“別怕,不會欺負你。”

可她竟是越抖越厲害。

齒關甚至輕顫。

察覺不對,姬月恒眉心凝起。

他探上她額頭。

手背觸到一片滾燙。

044

來的郎中是姬傢的人, 與姬月恒母親學過兩年南疆岐黃之術,對姬月恒的方子略有瞭解,細診過一番後道:“並非風寒, 應是陳年餘毒作祟。”

“陳年餘毒……”姬月恒輕念這幾個字,“她從前中過毒?”

郎中道:“辯不清是何毒物,何時所中,應有十年之久,餘毒不多, 大抵是中登雲臺後被誘發而出。之前不曾發作是因公子的藥湯正好壓制瞭, 想來與登雲臺有相似之處。正好公子冬日要回雲昭山莊, 屆時可讓夫人瞧瞧。”

郎中走瞭,姬月恒守在榻邊。

榻上少女身上忽冷忽熱, 因病睡得很沉,長睫垂下,如瀕臨幹枯的蝴蝶, 墨黑青絲纏繞著雪白細頸,異常伶俜脆弱,顯出頹靡的淒美。

姬月恒目光略軟,俯下身。

“還是很難受?”

不需她回應, 他褪下外袍,隻著中衣在被子裡擁住她。

人的體溫比被子熨帖,他甫一靠近,程令雪察覺舒服,往他懷裡縮。姬月恒眸光在她貼上那瞬漾起柔軟,可程令雪臉剛貼上他胸膛, 鼻尖嗅到熟悉的雅香,又果決地往床榻裡側去, 隻留給他一個倔強的背影。

時隔七日的相擁一觸即分,貼近那瞬的滿足又如雲霧散去。

空蕩蕩的。

姬月恒嘆道:“在生氣麼?”

她沒回應他,清瘦脊背蜷成一張弓,露出無言的抵抗。

他把她掰回來攬入懷裡,程令雪雖在昏睡,姿態卻不肯放軟。

姬月恒微嘆,手撫著她腦後。

“是我來晚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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