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报恩后,她跑了(3)

作者:金线


秋音雖小,卻雙手靈活,很快便幫安棲挽瞭一個婦人的單螺髻。安棲既已與陸序臣同住進瞭一個宅子,再挽一個姑娘的發髻,已經不合適瞭。

秋音將木梳放下,回道:“姑娘,那石捕頭瞧著可不像好人,好幾回他路過我們院子的時候,我都看見他往裡張望,鬼鬼祟祟的。”

“不過是送壇酒罷,不多耽擱便是,遠親不如近鄰,他在衙門當差,指不定哪日還需要求到他,況且,不交好也罷,但總不能交惡,你說是不是?”

“姑娘說的是。”

傍晚,殘陽似血。

安棲琢磨著石捕頭應該已經下值回傢瞭,便和秋音擡著那一壇子竹葉青朝石捕頭傢走去。

快到石捕頭傢門口的時候,卻見石捕頭傢門口圍滿瞭人。

安棲詫異,四處望瞭望,見瑛嬸也在,便快步走過去,問道:“瑛嬸,這是怎麼瞭?”

第 2 章

瑛嬸年歲約莫四十左右,臉盤子圓圓的,身體微微發福,是個熱心的鄰居。

周圍議論聲太多太嘈雜,瑛嬸將頭傾向安棲,小聲回道:“聽說昨晚這石捕頭仗著自己衙差的身份,到疑犯的傢裡頭去威脅欺辱嫌犯的女兒,被剛好查案的大理寺逮瞭個正著,昨晚估摸著被打瞭個半死,背上的血跡都還沒幹哩,如今又要拉著上街遊行瞭!”

大周律法甚嚴,最是痛恨這等下作的作奸犯科之人,被官府逮到以後,先是毒打一頓,再掛上牌子,從罪犯的傢門口開始,拉街遊行。

但凡心裡還有些微良知的人,當著自己傢門口親朋鄰裡的面,被掛牌遊行,也是極其令人難以承受的。

安棲順著人群中的縫隙朝裡看去,隻見石捕頭胸前掛著一塊木牌,上面用大紅色的顏料寫著“奸.淫犯”三個大字,顏料還未幹,正順著木牌往下流,十分的觸目驚心。

安棲瑟瑟抖瞭抖,那瑛嬸看瞭一眼安棲手裡提的竹葉青,好心道:“安娘子,這石捕頭我先前瞧著便不是個好人,日後與人交好,也要將眼睛擦亮些。”

“我記下瞭,謝謝瑛嬸。”安棲勉力笑瞭笑,又想起先前秋音的話,心裡莫名有些後怕。

又過瞭一會兒,人群被衙差開瞭一條小道,石捕頭被押瞭出來。

石捕頭頭發蓬亂,衣履闌珊,垂著頭不敢朝人群中看,在上囚車擡頭的那一瞬,他卻一眼看到瞭安棲。

他頓時面露驚恐之色,嘴裡發出“咿呀”之聲,似乎斷瞭舌一般,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安棲被嚇瞭一跳,不敢再多停留一刻,拉著秋音便回瞭自己的宅子。

回瞭宅子,關上瞭大門,安棲還心有餘悸,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好半晌才平靜下來。

她緩緩走回瞭正屋,卻見陸序臣已經回來瞭,正懶懶地坐在高背椅上面,手裡握著一個茶盞,慢慢地摩挲著。

安棲的心頓時踏實瞭一些,也有些欣喜。她快步迎瞭上去,驚道:“你今日怎麼回來瞭?”

“怎麼?不歡迎?”陸序臣挑瞭挑眉,擡眼覷安棲。

以前陸序臣回來一次,總會又過好幾日才會回來的,是以安棲才會這般問。

安棲連忙擺手:“說什麼呢?你還沒吃晚飯罷?我這便去準備。”

“我在外頭用過瞭。”陸序臣回道。

“哦。”安棲應聲,既然陸序臣不需要用晚飯,她的晚飯秋音自會做好。

見陸序臣沒有要繼續說話的意思,安棲便坐到一旁,取過桌上的針線簍,準備繼續繡那雙還未完成的鞋墊。

陸序臣不愛說話,她是知道的。在清河鎮,陸序臣在她傢養傷的那段日子,她便是這樣坐在一旁,一邊照看著他,一邊做手裡的活計。

雖然安靜,卻也不覺得尷尬。她在清河鎮見過太多的夫妻,大都是這樣的,卻也絲毫不影響夫妻之間的恩愛。

天色漸暗,仿佛過去瞭許久,安棲發覺眼前的光線暗淡瞭許多,才猛地擡起頭來,偏頭間,卻見陸序臣正定定地看著自己。

安棲臉上一熱,粉紅的臉頰瞬間變成瞭酡紅。

她眼神躲避,起身準備去問秋音晚飯做好瞭沒,卻聽見陸序臣開口瞭。

“你釀的酒,去倒瞭。”

“啊?”安棲詫異,滿心疑惑地看向陸序臣。

“以後不必出門去討好誰,酒也不用再去送瞭。”

安棲心知陸序臣是不喝酒的。在清河鎮,阿婆釀的酒十裡外的人都會跑來爭著買,可她從未見過陸序臣喝酒。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