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报恩后,她跑了(105)

作者:金线


莊教之前與漕幫的人多有聯系,隻需查清趙雲池這段時日的動向,便可知道安棲的去向。

底下的暗衛得令後,悄無聲息地去瞭。

再回來時,已是十日以後。

陸序臣坐在留聽園的西間,裡面的所有陳設都和安棲當初離開時一模一樣,一動未動。

就連那淺紫色的綢緞被衾和繡有戲水鴛鴦的枕帕,都沒有被換掉。

陸序臣需每晚睡在這張床上,才能勉強入眠一兩個時辰,隻那被衾和枕頭上安棲的味道,正在慢慢散去,估計再過不久,陸序臣連安棲留在這留聽園裡的最後這點味道,都再也聞不到瞭。

那暗衛隱在屏風外面,將這十日裡查到的東西,事無巨細地稟報給陸序臣聽。

隻每一件,都沒有證據證明趙雲池曾來過京都,或者說,沒有哪一件事情,可以證明,安棲是被趙雲池帶走的。

暗衛悄無聲息地退下瞭。

陸序臣神色黯然,心中的最後那一點堅守似馬上就要砰然倒塌。

難不成,那莊教作亂,真的是在混亂中無意驚嚇到瞭安棲的馬車,才將安棲帶進瞭那萬丈懸崖?

可為何,老天明明已經在冥冥中幫安棲躲過瞭青林寺的那一場大火,卻又為何要在去靈潭寺的路上要瞭安棲的性命?

要瞭安棲的性命!

陸序臣心中的堅守,在這一刻,塌瞭。

隻聽“砰”地一聲,陸序臣從圈椅上向一側倒瞭下去。

郭安守在外面,聽見屋裡響聲,心裡“咯噔”一聲,連忙跑瞭進去。

隻見陸序臣平日裡高大挺拔的身軀,在這一刻,無聲地躺在地上,沒瞭聲息。

隨後,留聽園裡一片混亂,叫太醫的,送水的。

郭安雖平日裡做事穩重有序,可自己唯一可以依托的主子倒瞭,一時慌亂,也拿不定主意,遂派人去將康寧公主請瞭來。

康寧公主來瞭,素來驕傲、從不在兒子面前示弱的她,亦在床旁垂瞭一些眼淚。

南宮侯亦來瞭,他依舊面無表情,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麼,可這是他唯一一次主動出現在陸序臣的床前。

翌日,當陸序臣醒來的時候,康寧公主滿面驚喜,又有幾分小心翼翼,她不敢提起安棲,亦不敢在此時提起與餘姝的婚事,雖然婚事在一個月後就要舉行。

陸序臣神情淡淡的,他嫌這屋子裡人太多,太嘈雜,他擔心安棲留在這裡的最後那點氣息都被消磨完瞭,便輕聲道:“出去。”

聲音清冷,卻又不容置疑。

康寧公主無奈,隻得帶著衆人走出瞭正房,隻留郭安一個人在門口守著。

之後的日子,陸序臣依舊淡淡的,每日也去上值,隻他眼中的笑,再也達不到眼底,他眼中的怒,你亦不知達到瞭幾分。

大傢在他面前都小心翼翼的,不敢開懷地笑,亦不敢忘情地難過。

代窈關心安棲,在得知安棲的事以後,曾蒙在被衾裡大哭瞭一頓,後來又讓小廝來取過一次紅羽。

隻陸序臣以為,那紅羽是安棲的,既是安棲的,他理應替她守護著,若安棲哪一天回來,見不到紅羽,豈不會同他著急?

可安棲沒回來,紅羽眼見著一日一日地懨瞭下去,拔毛拔得比以往更兇。

到最後,當紅羽全身的羽毛幾乎被拔光瞭,隻剩下腦袋上那一小挫羽毛以後,陸序臣終於放瞭手,讓人將代窈的小廝請瞭回來,又讓他將紅羽帶瞭回去。

半個月後,康寧公主見陸序臣看起來清爽瞭一些,便試探地說道:“安棲那丫頭命苦,姝兒也曾想著以後要好好待她的,可惜沒有機會瞭。再過半個月便是你和姝兒的婚事瞭,等你和姝兒的婚事辦瞭,若有瞭孩子,以前的事便該慢慢忘瞭,人應該向前看才是,以後什麼都會好起來的。”

陸序臣沒有應聲,康寧公主便當陸序臣默認瞭這門婚事,開始著手在公主府操辦陸序臣和餘姝的婚事。

丞相府亦是闔府上下喜氣洋洋,張燈結彩,隻等著餘姝出閣那一天的到來。

時間過得很快,餘姝出閣的這天很快便到瞭。

丞相府請來瞭許多京都的顯貴,還有許多的親朋好友。

餘姝正躲在閨房中,滿臉羞赧地接受著好姐妹的祝福,卻突然聽到前院的喜樂奏樂聲停瞭下來。

她不知何意,隻隱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真,沒過多久,便有繼母周氏身旁最得力的劉嬤嬤走瞭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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