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夫君气死了(19)

作者:小桶睡眠


其妻姓徐名韶,字子夜,乃河西大族出身,十九歲時嫁予袁荊。

袁傢祖籍泰州,雖然不及衛傢威望在京,如今卻也算朝中炙手可熱的新貴。

說話間,卻見前頭出現一小亭,衛玠吩咐車馬停下,轉頭對那手下說,“那便請袁大人到亭中。”

作為娘子,竇綠瓊自是跟著他下車,好奇地探頭探腦,見後方一男一女攜手下馬,遂偏頭打量。

隻見那男子身著絳紫圓領袍衫,身形修長,多情桃花眼,面常含笑,唇若擦脂,初見時隻覺儒雅翩翩,再幾眼,那眸底下細碎的精光便掩飾不住。

他扶著身旁女子走上臺階,那女子約莫二十有五,與夫君同著紫色衣裙,身姿曼妙,體態婀娜,眼波流轉間盡顯風情,卻不失端莊典雅。發簪金翠花鈿,戴紫玉髓耳墜,做工精致華貴,不俗品味可見一斑。

正是袁荊與袁夫人徐韶瞭。

真乃是:華貴遠勝昭君,嫵媚可比褒姒。饒是竇綠瓊自詡見過揚州粉黛峨眉無數,也要在心底感嘆一番徐韶之貌美。

竇綠瓊悄悄打量徐韶的同時,徐韶也在瞧她。

緗色上衣,青綠色齊胸襦裙,肩垂橘紅四照花披帛,襯得人嬌俏玲瓏。

衣著雖簡,可那脖上鏨花長命金鎖,頭上浮雕嵌寶華勝,皆名匠打造,極為難得。

徐韶淡淡收回視線。

“想來這位就是新過門的衛夫人瞭。”袁荊笑道,“久聞竇老爺有一獨女,如珠似寶地捧在手心裡疼著,今日一見,果真傳言不假。”

竇綠瓊眨眨眼睛:“袁大人知道我爹爹嗎?”

“原先我在揚州時,有幸和竇老爺同桌吃飯,那時在席間我還見過你。”

袁荊比瞭個手勢,在他腰間上一點點,“大概隻有這麼大。”

竇綠瓊羞赧,不服氣地試圖踮踮腳,“我現在長高瞭。”

這廂兩人相談甚歡,一來袁荊本就長袖善舞,能說會談,二來竇綠瓊因著他與爹爹舊交的緣故,倍感親近。

可剩餘二人,一個端坐不肯言,冷冷看著被逗笑的妻子。另一個始終淡淡聽著,隻是目光總落在女孩發頂。

一老一小,這是在享受天倫樂趣?呵。

衛玠輕輕攏過妻子,目光掃過袁荊,“袁大人找我有什麼事,該不會隻為瞭同我娘子敘舊罷?”

袁荊說:“也沒什麼要緊事,不過是聽說衛大人要去禪光寺上香,我與夫人恰好也要去凈華寺祈福,一路同行,也省得路上窮極無聊。”

黃元山一帶地處京郊,廟宇衆多,其中頗負名氣的便屬禪光寺、凈華寺,而兩者恰好隔一座小山丘遙遙對望,中間相距兩裡許路,不過兩刻種的腳程。



再次啓程時,袁氏馬車內。

方才袁荊同行的提議被衛玠幹脆拒絕瞭,理由是離廟已不遠,不適合同行。

他也不惱,同這對新婚夫妻告別後再上馬車,見徐韶還在持鏡整理儀容,坐瞭過去,將鏡子拿在手裡。

“早就說要來上香,叫你不要費心思打扮,滿頭珠翠的,可是晃得腦袋疼?”

徐韶不理,淡淡覷他一眼,取下一根珠簪甩他懷裡,終於開瞭玉口,“什麼劣等東西,方才馬車顛瞭下,摔在地上,上頭的玉就碎瞭。”

“好好好,我的不是。”

袁荊一把握住珠簪,放置一邊,又取瞭紙筆,“我這就寫信,讓人去揚州買根新的玉簪給你。”

“方才我看你總瞧那竇小姐頭上的華勝,怎麼?我什麼時候金銀首飾短瞭你的。”

“為你開心,我是費勁心思尋天下奇珍珠寶,衣裳首飾給你的,你卻不謝我,反倒來惱我。”

話雖這麼說,袁荊臉上卻無半點怒色,隻是笑著,襯得一雙桃花眼愈發迷人。

徐韶輕哼:“你方才同他們敘舊做什麼?”

袁荊收斂瞭笑意,“說說話罷瞭。”

徐韶嗤笑一聲,“我不知道你?隻怕心裡又在打什麼算盤。我早說不願來上香,就是不想陪你使那陰謀詭計。”

“知我者莫若子夜也。”

袁荊倒瞭一杯茶,穩穩端給她。

“放心吧,傷不瞭誰。”



太陽落山前,終於抵達禪光寺。

寺廟規模巨大,從正南門而入,可見中心九重木塔,有鐘樓,經樓左右對峙,以回廊環繞,圍成數十院落,隨山高低起伏坐落。

金色霞光灑在殿前,更添一分莊嚴穆肅。

“阿彌陀佛,二位施主裡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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